若桓氏門下有墨氏子弟效力,那麼,前世泗水關的那場大敗,便很成問題了。
當然,這其中最關鍵之處,還在桓子澄的身上。
此念一生,秦素便輕聲問道:“你們的人既然查到了遼西,那麼,桓子澄的事情,你們可查過了不曾?他為何不著白衫,理由何在?”
“回殿下,我們還在查。”阿忍低聲道,面容仍舊很是沉靜,“據前幾次送來的訊息,桓大郎在遼西的舉動並沒有什麼異常。除了前年夏秋之際突然熱衷於去打鐵鋪之外,再有一件事,便是在前年的同一時段,他曾經失蹤過幾日。”
秦素的心頭陡然一凜。
“可知他去了何處?”她問道,雖面色仍舊是方才的慵懶,然語聲卻變得肅殺起來。
聽得秦素所問,阿忍便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道:“回殿下,目前還不知他去了何處。但就在失蹤前後那段日子,桓大郎便突然不再穿白衫了。”
秦素眯了眯眼。
問題一定出在此處。
她幾乎可以斷定,桓子澄的失蹤,一定與他後來性情大變有關。
“殿下恕罪,遼西那裡還留著不少桓家的力量,我們的人滲透進去有些吃力。”阿忍又補充了一句。
秦素聞言,無聲地嘆了一口氣。
李玄度到底是外來的,他再怎樣強橫,也壓不住本地的冠族之冠。
桓氏的力量,確實強大。
這般想著,秦素驀地心頭一動。
“如果有機會的話,還要請你給你家主公帶句話。”她輕聲語道。
阿忍回道:“殿下請說。”
秦素便道:“你就告訴你家主公,桓氏那邊,可以試著會之以友。”
既然桓氏是堅定的太子一系,只要機會合適,秦素認為,兩邊還是能夠聯起手來的。
而此際,卻是個不錯的時機。
桓氏在遼西還留下了人手,而李玄度的人也在那裡,兩下里免不了有所接觸,倒不如順勢而為,便從遼西著手,兩下里先行試探一番,如果確實目標一致,則秦素這邊的勝算無疑又多了幾分。
事實上,在秦素原本的計劃中,她也確實是想要利用前世所知,賣桓氏幾個好,然後再慢慢地與桓氏接觸起來的。
可現在的問題卻是,桓氏的變化太大了,他們的所有軌跡,前世沒有半點相同之處。在此情形下,秦素之前的謀劃就不管用了。
這一世的桓氏未來會如何,桓氏族中原本該當發生的那幾件大事,又會不會如期發生,秦素沒有一點把握。
既然不能按原計劃行事,倒不如順勢而為,先拿遼西做個突破口,再做打算。
“是,殿下,我一定將話帶到。”阿忍利落的應答聲傳來,喚醒了沉思中的秦素。
她點了點頭,隨後便又想起另一件事來,遂問道:“蘇長齡呢?他也是遼西那一帶的,你們的人有沒有順手查查他?”
阿忍壓低了聲音道:“回殿下,我們查了。據送來的訊息說,在蘇長齡來大都之前,蘇家曾經被當地某士族屢屢打壓,險些鬧出人命來。可後來不知怎麼,那戶士族家裡忽然遭了大災,蘇家就此得到了喘息之機。而其後不久,蘇長齡便來到了大都,因擅術數而大放異彩,成為了江僕射身邊的第一謀士。”
這訊息顯然也足夠重大,不過秦素已經不吃驚了。
桓氏周遭變故極頻,蘇家不過是其中的末梢罷了。
沉吟了一會後,她問道:“那戶與蘇家作對計程車族遭了什麼災,你們查了麼?”
“也查了。”阿忍回道:“主公吩咐過,凡是殿下安排的事情,都要備細查探。我們的人查得很仔細,得知那戶人家是突發了一種會傳人的重病,府裡接二連三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