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打造兵器。”
秦素的眉心蹙了起來,面上隱有憂色:“他們這是要準備著打仗了。”
泗水之戰,隱堂到底會參與多少?
前世時的那個巨石陣,又為隱堂帶來了哪些好處?
“主公有言,隱堂不動則已,若是動,就只有死路一條。”阿忍的語聲驀地傳來,拉回了秦素的心神。
她回眸看向阿忍,面上的憂色卻是半點未減:“你若有空就帶句話給你家主公,叫他小心些。隱堂雖無力滲透唐、陳兩國,但在趙國卻根植甚深,若要連根拔起,怕是不易。”
阿忍應諾了一聲,神情倒是比方才平靜了些:“殿下請放心,主公已經考慮到這一層了。如今主公回到了大唐,就是要藉助陛下手中的力量,動一動隱堂。”
秦素對唐國的兵力並不算太瞭解,此時聞言,心下卻也感慨。
李玄度這個被放逐的九皇子,若是想要得到唐皇的支援,怕也是極為不易的了。
如今她與他相隔萬里,她所能做的,也唯有祝他一切安好罷了。
悵悵地嘆了一口氣,秦素輕聲道:“若是果真能夠動搖隱堂的根基,則趙國也就不足為慮了。”
這話與其說她是在與阿忍分析,倒不如說她是在自言自語。
隱堂在趙國各重臣的府中皆埋下了釘子,若是能夠把隱堂挖出來,只消挖出一半,則趙國必是一場大亂。
趙國亂,則大陳安,唐國也能繼續休養生息。到得那時,這亂世或許便能暫時平定,讓所有人得以喘息。
這般想著,秦素的眼神便又變得冷厲起來:“好生盯牢了那個人,此人一動,則廣明宮必有動作。”
“屬下明白。”阿忍應聲說道。
秦素舉眸看向天空,輕輕嘆了口氣:“我此前一直都很奇怪,依常理來說,那人早就該被滅口了,為何廣明宮的人沒動手殺了她,反倒還一直留著她?如今想來,她這條命,想必有大用。”
她這話說得極輕,仍舊如同自言自語一般,然阿忍卻是知道,秦素是藉著說起這些整理思路,於是她便輕聲道:“屬下之前也一直覺得奇怪,那個人論理的確早該死了。結果她竟一直活到如今。”
“所以我說,她這條命必有大用。”秦素介面說道,面色越發沉冷:“敵不動,我不動。敵若動,則廣明宮裡的那條大魚,必將浮出水面。”
說到此節,秦素終是長長地吁了一口氣。
事情到了這一步,泗水那一戰,已然成為了關鍵中的關鍵。
如果桓子澄能夠藉此一戰掃去所有障礙,那麼,她的一切圖謀便都有了意義。可是,若結果恰恰相反,則她便要早日為自己擇一條後路了。
思及此,秦素心頭微微一動:“呂氏那裡,最近可查出眉目來了?”
“查到了。”阿忍立時說道,語聲比任何時候都要低:“黃源今日與我交代的,主要便是此事。主公查到了呂氏的一個大秘密。”
“哦?”秦素挑了挑眉,面上卻並無多少訝色:“你且說來。”
阿忍卻是沒說話,只上前兩步,藉著給秦素撣塵的動作,將一隻極精緻的小竹筒塞進了她的手中。
“茲事體大,勿向人言。”她輕聲說道,旋即便退去了一旁。
秦素攏著衣袖,以食指撫著那竹筒邊緣分明的稜角,心下忽地生出了一個奇異的感覺,覺得,她此刻以手指輕撫著的,並不僅僅是一管竹子,而是她今後的身家性命。
這感覺來得極為突然,卻又強烈得讓她無法忽視。
她微蹙著眉頭,並沒有急著開啟竹筒觀瞧。
因為她已然發現,便在將東西交予她之後,阿忍的神色就變了變。
再然後,安靜的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