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探,我家老爺這一趟回京,皇上可才什麼說法?”
“你不是問升官加爵,而是問他是否會留在京城吧?…”
羅貴妃見羅姨娘面色一僵,知道自己算是說中了”頓時沒好氣地挑了挑眉。坐下身沉吟了一會,她就搖了搖頭:“皇上一個月大約也就到我這來坐上兩三趟,閒話家常來得多。國事上頭幾乎提都不提,我的性子你也知道,素來也不太過問這些。只今天就是獻俘,按照一般的規矩來說,陽宇侯是走是留,就是這幾天的事,我會讓人打聽打聽。…”
不等羅姨娘道謝。她就又接著說道:“只不過,他哪怕不是良人。終究是你的丈夫。以他如今的情形,再娶續絃也沒才誥命封贈,所以你這個淑人其實就是陽寧侯府的女主人了。而你又不走出身寒門,哪怕大哥大嫂不在”還才我,還才旭兒,關鍵時刻總會為你撐腰,你要緊的就是拿出以前的底氣來,別像現在這樣唯唯諾諾,從前你可從來不是這性子!…”
一席話說得羅姨娘悚然而驚,琢磨又琢磨,她的眼睛終於漸漸紅了,站起身就對羅貴妃跪了下去:“娘娘。多謝您點醒,否則我………”
“好了好了,咱們姐妹,你來這一套幹什麼!…”羅貴妃雙手用力扶著羅姨娘的胳膊,把人拽起身來,繼而才把人按在了椅子上坐好”“想當初我恨不得尋死覓活的時候,也是你和汐兒進宮來勸的我,之後幸虧更才夏公公提醒……總而言之,旁的話我不多說,汐兒的事情你多多想想,她還年輕,難道我們要眼睜睜看著她青燈古佛過一輩子?。,冊封皇太子的禮儀原本極其繁瑣,楚朝之初雖然是一次次拖刪減,但時至今日,仍是耗費了整整一個上午方才行完各種禮節。然而,當新鮮出爐的太子殿下跟著皇帝校閱新營和府軍前衛幼軍,隨即又是赤斤衛蒙古獻俘進貢,等到太陽落山所有程式終於告一段落時,他轉動著僵硬的腦袋還來不及吩咐什麼,一個小太監就悄悄湊到了身後。
“太子殿下,蕭世子走了,說是府軍前衛軍務繁忙………”
“這個見……因公忘友的傢伙。…”用最輕的聲音嘀咕了一聲。太子眼見晉王朝自己走了過來,立時換上了一副親切的笑臉,待人近前要行禮時,他立時一把將人攙扶了起來,“二哥,朝臣們都散了,這禮就免了吧。。。
“禮不可廢。…。晉王終究是行了一揖。眼看著太子又回了家禮,他方才笑容可掬地說,“本想說晚上尋你喝上兩盅賀喜賀喜,可你眼下已經從王府搬出去了,宮門下鑰早,實在是不方便,索性趕明兒我在家裡備上一桌,單獨請你一個。”,“這可是二哥你說的!到時候別抱怨我酒量大飯量大就好!…”
太子笑著打了個哈哈,彷彿絲毫不在意自己和楊進週上次在乾清宮賜宴時的大飯量被宣揚得人盡皆知。和晉王彷彿是毫無芥蒂似的暢談了一陣,兄弟倆方才揖別,等到人走了,鬆了一口大氣的他方才在隨從簇擁下往回走。同樣是走在這宮中,從前那些隨便一行禮就算完的宦官內侍,如今卻是畢恭畢敬,有的甚至在他走出去老遠也不曾直起腰來。
楚朝歷經好幾代皇帝,東宮之主向來都定得極晚。那座位於文華殿左邊,差不多是整座宮城最東邊的東宮,多數時候都是空關著的。裡頭的內侍宮女都是按例分配,說得好聽是東宮的人,說得不好聽便是連個照拂的主子都沒才”因而更多人都是猶如熬油似的苦熬。如今東宮終於迎來了主人,這些苦盡甘來的人自然是竭盡全力地殷勤,於是乎,一整天看笑臉看得已經麻木的太子一等人退下,就立時踢掉了腳上的那雙靴子。
“殿下………”
“停!再讓我放縱最後一個晚上,以後我再想這麼胡鬧恐怕就難了。”
見太子這麼說,太子妃粱沅不禁微微一笑,隨即就接過了一個宮女遞來的熱毛巾,走到太子身後就利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