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鈺給稽雁行拿了一套他穿過的衣服,只穿過一次,洗淨後就一直放在衣櫃裡,被染上淡淡的木質香。
儘管衣櫃裡有一排嶄新的衣服,儘管他已經拿出了新衣服,但鬼使神差地,像受到某種驅動,他又拿出了自己穿過的衣服。
看見稽雁行穿上這身衣服時,阮鈺莫名地愉悅起來,就像是……
給喜歡的玩具烙上印記,染上氣味,和所有人宣告,「這是我的,只是我的。」
現在稽雁行身上不僅有好聞的木質香,還有屬於他的標記。
阮鈺被此取悅,他的嘴角一直彎著,甚至想賞賜情人一個吻,他靠近稽雁行,正準備再進一步,稽雁行突然別過頭,捂著鼻子打了噴嚏。
一聲響亮的「啊啾」,在諾大的別墅裡迴響。
「我好像感冒了。」稽雁行尷尬地揉了揉鼻頭,剛才洗澡時他就打了幾個噴嚏,「您家裡有感冒藥嗎,我去吃藥。」
「一樓醫藥箱裡有感冒藥,冰箱裡有材料,先吃感冒藥,再煮碗薑湯喝,我記得你是會做飯的。」
他想起稽雁行煮的麵條,真是不上道的情人,竟然只給自己煮了面。
「對,我會做飯,我待會就去。」太近了,阮鈺吐出的氣息都帶著燙,稽雁行不太適應,他往後退了一步,接著道,「我離您遠點吧,省得把感冒傳染給您了。」
這怎麼能行呢,阮鈺想,有趣的玩具就在手邊,哪裡有不仔細把玩深入品味的道理。
「哪有那麼容易感冒?」阮鈺往前走了兩步,捏住稽雁行發涼的手,手感很好,只是有點冰。
他的視線落在稽雁行飽滿誘人的唇上,終究拉不下面子主動親吻,良久,阮鈺指指自己的嘴唇,抬起下巴,用命令的口吻說,「親我。」
作者有話說:
今天的風好大試圖給大家緩解一點點上班/學的痛苦。
今天的我粗長了!
親你,嘖嘖嘖
摸摸被雨水打濕羽毛的雁子
第23章 這也算親?
稽雁行猛地退後一步,雙眸微微瞪大,良久,他從嗓子發出一聲單音節「啊?」,像是在分辨阮鈺的意思,也像是在確認有沒有幻聽。
稽雁行頭一次覺得,過盛的想像力和過強的共情能力,偶爾會讓自己陷入難以言說的尷尬和羞恥中,比如此刻。
阮鈺只是說了一句「親我」,法國愛情電影的橋段卻驀然闖入他的腦海,跨過磅礴大雨見一個人,接一個含著熱氣的吻,一個人吐出來的氣息被另一個人吸入肺中。
這很不對勁,他和阮鈺充其量是愛情電影裡的背景板。
「您想要我怎麼做呢?」稽雁行又往後退了一步,右手扯了扯襯衫的下擺,「我應該、怎麼親呢?」
親額頭是親,親臉頰是親,親嘴唇當然也是親,他不知到阮鈺要求的是哪一種「親」。
阮鈺抬著下巴,神情漠然,眼睛裡卻翻騰著複雜的情緒。
但凡換一個人站在他面前,瞪著眼睛問「該怎麼親」,他都會嗤笑一聲轉身走人,玩什麼欲擒故縱裝什麼純。
不對,阮鈺把三秒前的想法推翻,但凡換一個人站在這裡,他都不可能說出「親我」這兩個字。
很詭異地,在讓稽雁行親他的瞬間,他的思維像被某股力量暫時操控了,在這股力量的驅使下,他迫切想要品嘗那雙泛著光澤的唇。
而這股力量,是內生的。
阮鈺的喉結上下翻滾了一下,他覺得嗓子有點幹,還有些癢,彷彿被灼熱的火光炙烤成碎片,每一塊碎片都渴求水源。
「你覺得呢?」身前是稽雁行,瞪大的眼睛像顆圓潤的杏仁,阮鈺不介意給予年輕情人兩分耐心,「問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