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阮鈺所說的,本來一切都好好的,他們探索了彼此的身體,感情持續升溫,和世人眼中的戀人無已,阮鈺會跨越千里到山村探班,他也會掛念阮鈺,那段時間幾乎像夢,在夢境中,稽雁行不懷疑阮鈺的喜歡,也偶爾期待過未來。
直到阮鈺說出那個詞,聯姻,尖刀般把夢境捅成碎片,夢醒了,稽雁行意識到,至在阮鈺的潛意識裡,他們從未平等。
否則的話,為什麼阮鈺允許自己聯姻,還堂而皇之地要辦兩場婚禮,卻對他和樊星洲交朋友耿耿於懷。
想到這,稽雁行睜開眼睛,找了個切入點:「你和那位莉莉安女士還有聯絡嗎?」
阮鈺皺了皺眉,不明白稽雁行突然問起莉莉安的理由,但他只是毫不猶豫道:「沒有,我們不是朋友。」
「不合作了嗎?算了,我問得太——」
「生意上的往來一般不需要我出面。」
「啊,這樣啊。」
「你想問什麼?」
「沒什麼。」
「聯姻嗎?」
真實想法被阮鈺說出來,稽雁行僵了僵,「當初你都知道嗎?」
阮鈺不明所以:「我要知道什麼?聯姻的事,我後來都告訴你了。」
「告訴我了……對,你從來都是告知,而不在意我是否接受,你有沒有想過,哪個正常人會願意自己的戀人和別人結婚,拍成電視劇都荒謬的程度,當初的你,真的自私又自以為是。」
阮鈺沒有否定稽雁行的話,他試圖為自己辯解:「但事實是,我們沒有聯姻。」
稽雁行笑了笑,直截了當道:「那都是多久以後的事了,而且你們沒有聯姻,也不是因為你吧。」
「我——」
稽雁行打斷了他:「你不是想知道我怎麼『突然』就不喜歡你了嗎,我告訴你。」
「我們還在一起的時候,我就很介意你聯姻,不止是這件事本身,還有你對我的態度,阮鈺,承認吧,在你心裡,我是附屬於你的存在,在你的潛意識裡,我必須要服從你,而你做什麼都是合理的。」
阮鈺面色灰白,他蒼白地反駁道:「不是,我沒有這麼想。」
「是不是都不重要了,你先聽我說完,剛剛都說了,今天我會把一切說明白,所以你也別急著否定。」稽雁行前所未有地坦然,他已經徹底放下了,「再往後,安陽夏告訴我,你們有過一段過往,他還和我說了一些話,讓我不太舒服。」
阮鈺的眉頭皺得更深,眼中翻騰著複雜的情緒,安陽夏……他怎麼敢把歪心思打到稽雁行身上,「他和你說了什麼?」
說你們在一起過,說你的相簿,說你身上的種種疑點。
稽雁行搖搖頭,撒了個謊:「不太記得了,只記得當時難受,至於之後,你知道的,不重要了。我從來都不是突然不喜歡你的,阮鈺,是你一點點地消磨掉了我的喜歡。」
「你說的這些,都是過去,如果你想要我道歉,沒問題。」
「不是,不用道歉。」
「那你想要什麼?補償嗎,你儘管說。」
稽雁行看著阮鈺,認真地說:「你說的那些我都不需要,我要你別再來打擾我,我們兩清吧,也不要做什麼朋友,就當從未沒認識過,算我求你。」
「從沒認識過?」
「對,從未認識過。」
一瞬間,阮鈺的眼前閃過雨夜的吻,山頂的星空,巴黎的夏櫟葉,山村的第一次,星星和高山都見證過他們的愛情,夏天和冬季裡都有他們的故事。
可現在呢,稽雁行竟然在說,要當作所有的一切都沒發生過。
良久,阮鈺顫了顫眼睫,聲音不穩:「我做不到,人都會犯錯,難道……不能再給我一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