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道:“你……”
柳三風道:“總捕頭是不是覺得這件事太巧合?”
石球道:“是……”
柳三風又截道:“所以這十天以來,總捕頭一定還沒有中止調查。”
石球道:“是……”
柳三風再截口道:“總捕頭一定已經查出金滿樓收到那一瓶美人酒的時候,胡香正保鏢外出,並不在揚州。”
石球道:“是……”
柳三風又一次截口道:“是以總捕頭一定已在懷疑毒殺金滿樓的真兇並不是胡香,而是我!”
石球道:“到底是不是?”
柳三風斬釘截鐵的道:“是!”
石球林雄石球大驚而起!
柳三風若無其事,緩緩的舉起酒杯,幹了那杯酒,才接道:“總捕頭雖然已想到,但因為缺乏證據,拿我沒辦法,所以才沒有進一步對我採取行動。”
石球點頭道:“我的確找不到任何證據!”
柳三風道:“當然,因為送酒到金家的那個人,本就是我化裝的,除非我自己承認,否則沒有人能夠指控我,我要逍遙法外,實在輕易得很。”
石球道:“為什麼你當時不承認,嫁禍死了的胡香?”
柳三風道:“這一點也許會令你反感,但胡香,一定會原諒我的。”
石球道:“到底為什麼?”
柳三風道:“只為了打點我們三人的身後事?”
石球道:“你們三人?”
柳三風道:“我、胡香、和水觀音三人。”
他又斟下一杯酒。
石球瞪著他,道:“我知道你領去了胡香水觀音的屍體。”
柳三風一口將酒喝下,道:“現在一切我都已打點妥當,所以請你們到家中,來一個坦白。”
石球詫聲道:“你本來可以逍遙法外,為什麼現在坦白承認出來?”
柳三風悽然一笑,道:“我平生最喜歡的兩個女人都已一一死亡,以後縱然有比她們更可愛的女人,我也已有心無力,做人做到這個地步,實在無趣得很。”
石球聽不明白。
旁邊北彪突然道:“柳兄,你說的都是事實?”
柳三風道:“都是事實。”
北彪嘆了一口氣,道:“你自承罪行,雖然是我的救命恩人,但職責所在,我還是不得不拘捕你…”
柳三風道:“不必麻煩……”
他的語聲不知何故忽變的嘶啞起來。
林雄即時怪叫道:“你的臉,怎麼了……”
柳三風的臉真的已經發紫。
他啞聲大笑道:“你們難道仍然不明白?”
石球已明白,他颯地欺身,一手將柳三風手中那瓶美人酒搶過來。
柳三風無力的一擺手,道:“沒有用,我已經兩杯下肚……”
石球顫聲道:“你真的在酒中混入了火蜈蚣的血?”
柳三風道:“我那種火蜈蚣的血也……也是……如假包換……”
石球一張臉,立時發了青,道:“柳兄……”
柳三風雙手抓胸很艱苦的道:“只可惜……我雖選……選擇這種死……死亡的方式……我說的那個那個毒……毒連環也無法連在……在一起……”
他混身猛的一下抽搐,僵直在椅上。
石球北彪林雄三人立時都怔在當場。
他們一動也不動,目定口呆,就像是三個傻瓜。
又一件美人酒殺人案!
這一次,殺人者與被殺者,卻同是一個人:
有風。
風從窗外吹進,風中帶著菊香。
秋已盡,距離深秋仍然有一段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