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在長虹賓館的街面上,遇見了廠裡的好友安。我說,“老貢生,考得怎樣?”他笑了說,“正如你說,貢生貢生,這次又把考務費貢獻給招生委員會了。”紅玉顯然也喜歡這個人的幽默,也和他說笑了幾句。切入了正題,知道了紅玉招聘之事,他就說,“諾基亞還有我一個同學,我領你倆去。”我說,“我們憑實力而不憑關係。”他說,“我正好沒事,也多少天沒見你們了。就讓我憑一次關係,如何?”我說,“那就調轉馬頭走吧,不過可別是你的同學,剛好報復了當年借一塊橡皮不還之仇。”朋友說,“這個你放心,是我當年借給她一塊橡皮,你這剛好提醒了我,我這趁機弄她一支筆來。”這半路的一場瘋話後,我又問起司儀,他說,關係還那樣,不過正考慮還有找下去的必要沒有。我說,你可別染了人家,又想罷手,我這孃家大哥可不願意。他說,“我到現在都還沒有明白過來,當初是誰先染了誰。”我聽了,再沒接茬。這也是一句玩笑話,但其中有真實的意思。而且是市面上的男人常說的,因此是男人們最得意又最無賴的一句話。我又轉移話題說,“這次看你相貌,你也是老幫子了。”他說,“咱們都是老幫子了。”
我們三個進了賓館,廳內吧檯的幾個小姐都高爽漂亮。其實銀川也真是個產美女的地方,它有山有水有糧,這些都是生產美女不可缺少的物質條件,但它不產大美女。我們找到那個房間,裡面也是個美女,但不是朋友安的同學。朋友安還仔細地看了她一番,仍然不是。我說,“你無聊不?別假公濟私。”他說,“我就是假公濟私,怎麼了?誰說看美女犯法?”這聲音也是有意的大,就見那美女聽到後故做出了一些表情。她抬頭問什麼事?紅玉就上前說了,那美女說,“改在14日了,星期六上午。”紅玉有些怏怏的感覺,其實我們也有,朋友又故意說,“現在公司越來越不守規矩,缺少人文精神。”那美女當然不接話,這次臉面上沒有泛起任何表情。她還隨手拿了幾個材料,把我們頂出門外,隨手鎖上了門往走廊深處去了。我和朋友安都笑起來,朋友安還伸了個少林腿,做了個幼稚的姿勢。
再出來,紅玉就自己改變了主意,不想再來了。其實我知道她可能怯了,我說,“不要緊的,其實這些人都普通極了。”朋友也說,“就是,我們老洪有本市市長之才,只不過他們都穿個制服而已。”朋友說到市長,我突然想起怎麼最近幾年沒再招公務員。朋友說,年年都在招,有什麼用?你就是考的分再高,他們也不會招你。他們招的都是事先內定好的,都在機關裡工作著的,然後考試一下,給那些人補個資格。我笑著說,“其實在洗身份,就跟洗錢一樣。”朋友說,“你可千萬別對我們的女同志說,她們在洗身子喲。”朋友這話,說得紅玉都不順耳,她說,“這話咋說的太那個?我聽洪義說過,你好像也是大專畢業?”正說著,走到了前面的路口,朋友安說,“咱們就在這兒說聲再見吧,我要東拐了,就不陪你們了。”我們就說再見,然後我和紅玉朝著南邊的步行街來。
這條步行街,是銀川最繁華的所在。兩邊的樓挺高,夾的街面不是太寬,因此常會有巨大的陰影落在街的這邊或那邊,在眼界或心靈上就能形成一種大都市的感覺。而我的這種感覺是從美國的大片中嫁接過來的。我們沒有多少錢,因此也不能隨心所欲,只是來此走走,感受一下城市的氛圍。現在城市會越來越大,人們也會越來越陌生和隔閡,這就使那種相識的人碰面的機會越來越少,甚至見著你也變得認不到的感覺,外加一份有意無意的行履匆忙。但是在目前的銀川,我還能聽到認識我的人,在錯肩之後在背後議論我,我想這主要是其它都市元素都已齊備,只是銀川現有的街面還不夠寬闊之故了。但按現在的城市發展速度,拓寬街面還能有幾年?到了那時,即使人們見面認識,也夠不著再打招呼了。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