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我嗎?他忽然問她。
愛。她說。什麼嘛!她想。但是為了讓他興奮起來,她只得說。
你真的愛我嗎?他又問。
這是追問愛情的基本方式。用在這裡,簡直顯得可笑。她想。是的。她回答。
讓我吻你!他又說。
又是吻!她把嘴唇讓他碰一碰。他又要把舌頭伸進去。他想要。沒有舌頭交融的吻,不是真正的吻。
她拒絕。依然。
為什麼?
不行,我的嘴好臭。她說。
我不在乎!
我在乎!她說。
他就只得把戰場轉到她的臉頰,脖子,身體。他把她吻得滿身口水,她很厭惡。他的舌頭所經之處,她的面板都豎起了雞皮疙瘩。他的舌頭過去了,它們才平息下來。可是他一會兒又回吻了過來,疙瘩又重新豎了起來。疙瘩起起落落,她被折騰得累壞了。他終於停住了。她以為他行了。他爬了上來。她承接著。可是他並沒能進去。他的手仍在套弄著。她仰頭瞧他下面,那東西仍然疲軟得像隔夜的油條。
他又爬上去,在她身上亂磨蹭著。又把她翻過來,翻過去。她累壞了。可是他仍然不行。
要讓自己擺脫折磨,就得讓他有折磨我的能力!讓他的刀尖利起來!別無選擇。
這簡直是個悖論。
她翻身起來。你躺下!她對他叫。
他愣了。懵懵懂懂躺下了。她抓過他的棒棒。這東西她並不陌生,她的丈夫也有。只是那個人是他的丈夫,而這個人不是。但是已經沒有關係了。是男人就都是。男人一旦成了棒棒,就變得簡單了。現在她也希望簡單。簡單,快捷。她握住那棒棒套動了起來。她曾經為丈夫這麼做過。其實哪個妻子沒有為丈夫這麼做過?平時還人模人樣的,出廳堂,進廚房。
她的舉動讓他吃驚。他沒有料到。即使是他發現她原來也是妓女,仍然沒有想到她會主動這樣。他的身體翹著,底朝天。他弓起身來,躲閃。他的身體弓得像海馬。她做不來了。
別動!她喝,命令他。
他不動了。由她擺平身體。她瞧見他白白的身體,慘白得像注水豬肉。她是私宰者。她套弄。
他感覺到了她的手。那是一雙冰冷的手。它還真弄起了他的快感。但是那快感也是冰冷的。他感覺自己好像一個觀賞者,站在遠遠的臺下,觀賞著另一個自己。他清晰地感覺到快感的弧線。很精確,精確得就像儀器測出來的。他就曾經從雜誌上看到過一種性茭機器,電腦程式上能清晰地標出彼此的快感值。全是數字化的,由不得半點模糊,一就是一,五就是五,九十九點九九就是九十九點九九。他很驚異於現代科技的發展。現在他能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快感值。她的快感值又是怎樣的呢?她沒有快感值,她只有服務成績。你有感覺嗎?他問她。
她一愣。
你沒有感覺的。他自言自語。
有啦。她回答。
你撒謊。他說。
沒撒謊。
你撒謊了。他又說,你沒有感覺。
她很厭惡,給你做,還要我有感覺。我能有感覺嗎?我能不撒謊嗎?我說出真話你願意聽嗎?我——有——感——覺。她說,慢條斯理地。
貧乏。他聽出來了。彼此都夠貧乏的。貧乏得只有肢體。你撒謊了。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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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刀的男人6(2)
哎呀你別老是講話嘛!她說。
她感覺手上的棍子又疲軟了。手感越來越沒有了。本來已經可以把握得住的東西,又把握不住了。
這刀也有成不了刀的時候。當你要用它時,它的刃軟了,反而可恨。現在她還真需要這刀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