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兄弟沒能殺了妖皇又丟了西流宮,便宜沒撿著反倒落了個不輕鬆,自己都萬分懊惱,索細宮發瘋也是情理之中。
“回去吧,他自己會回來。”他就不信西流宮和墨雲瑕還能摔死。
索細宮只當沒聽到悶悶的拔草,喊著西流宮的名字望能得到迴音,言水宮無奈只能跟上,索細宮這人倔強的很,找不到西流宮之前是決計不會回去了,想來聖君在亂花山莊也不會有什麼意外,但一想到扶挽音手下那群暗士,他就禁不住心裡打鼓。
山腳下一聲聲的呼喊沒能傳到懸崖中央的山洞裡,此洞位處半山腰處,壁上細細碎碎流著清水,洞外蒙蒙大霧不散,蕭蕭寒風不停,距離山頂有望不盡的高度,投到山下也有千丈之高。
西流宮身著白色褻衣站在洞口,青絲若緞散在背後微微漂浮,他的身形半隱在深霧裡,洗盡妝容後的面板還帶著點點水滴。
“嗯……”
聽到身後的呻/吟聲,西流宮立即走進去,低低道:“如何?”
墨雲瑕躺在地上緊閉雙目,容色蒼白不知在呢喃什麼,剛止住不多會的血又從胸口冒了出來,西流宮眼神閃爍掙扎不已,不得已咬了咬唇,蹲下身哆哆嗦嗦去撕她的衣服,臉像火紅的山茶花,當他用力扯衣服時,墨雲瑕突然睜開了眼。
“額……”
西流宮嚇了一跳立即鬆手,整個人往後倒去撞在洞壁上,鳳目睜的大大的,染著些許孩子氣,像被當場逮住剽竊一般,很是無措。
墨雲瑕似未注意到自己的衣襟已敞開大半,只看了他一眼又倒下去,血流了一地,呻/吟聲也愈發痛苦,響在西流宮耳畔十分滾燙,他擰緊眉握著拳,掙扎了好一會才下定決心,重新扶起她靠在自己胸膛上,伸手握住她染了血的衣衫,猛的用力一扯,衣料應聲碎裂的同時他彷彿感應到有什麼在心口衝破,迅速蔓延全身。
療傷過後他等了許久才睜開眼,嗓音嘶啞低聲道:“我會……”
“嗯……”
墨雲瑕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又或許只是因為痛才含糊的嗯了聲,西流宮發現她已經睡著才吐了口氣,這種讓人難為情的時刻好在墨雲瑕沒醒,不然他定做好各種被打罵的準備。
數時辰彈指即過,洞外夜色深沉,濃霧處的冬風也比較寒,沒有真氣護體的兩人凍到手腳冰冷,西流宮抱著她往洞內挪了挪,把她平放在地上,準備到洞口守著時才發覺墨雲瑕一直握著他的手,不由心中一軟。
一夜很快就過了,差點把南墓山翻過來的索細宮不得不作罷,奔去亂花山莊守末雪空去了。
崖壁上天光未能破深霧,冬季隨著這一場廝殺悄然離去,各處開始遊走溫暖的空氣,獨懸崖之上的山洞陰風陣陣。
墨雲瑕的身體漸漸回暖,加之昨日西流宮替她療傷數次,已無大礙,只是十分虛弱,她慢慢睜開雙眼,纖長的眼睫一動,便看見了近在咫尺的柔美容顏,西流宮被凍到雙唇發紫,但呼吸十分平穩,長髮鋪在身後起起落落,她這麼就近看著,才發現男兒的美更讓世間萬物為之驚歎。
想起昨夜從迷迷糊糊再到睡的安穩,必是西流宮抱了自己一夜,墨雲瑕悄悄伸手到他後背摸了一下,猶如觸碰了冰塊,僵硬堪比石頭,心下猛的抽疼不止,她很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衝動跑來南墓山,也很清楚落崖那一刻心裡想著誰。
或許這樣的開始是錯誤的,但她卻不想回頭。
墨雲瑕重新閉上眼,一動不動靠在他懷裡,忽然感受到他溫柔的手掌正輕輕梳弄她的長髮,也僅一下便放開了摟在她腰上的手,她佯裝未醒繼續躺著,直到真氣在洞內流竄才坐起身。
哧,西流宮蹙眉吐了一口血,毫不在意伸手擦了擦唇角,墨雲瑕這才發覺他臉色蒼白的很,“你何時受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