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是一天熱鬧過一天,金銀首飾不要錢似的往她這兒送,更別提那些奉承巴結的。虞素不以為意,進了正殿,卻見何呂牽著兩頭溫馴可親的白鹿,不免莞爾一笑。
“皇上還真給我牽過來了。”
淡淡的,瞧不出太多的喜色,何呂深知莊裕夫人的性子與常人不同,早不詫異,躬身退了兩步,笑嘻嘻地說:
“皇上今兒在朝上得了這一對白鹿,惦記娘娘您喜歡,這才下了朝就急急忙忙地叫奴婢給娘娘您牽過來相看。”
虞素笑吟吟的,倒不為著東方止,一對兒吉祥物,看著可人的很。她是個喜歡獵奇的人,像這樣多年難得尋見的珍奇異獸一向合她胃口,虞素上前走了兩步,伸手去摸右邊的那隻,皮毛順滑,最要緊是乖順,一雙大眼烏漆漆的,看著便覺得可人。
虞素莞爾,也不看何呂,卻用很輕快的聲氣說:
“這一對兒白鹿本宮要了,只是還差匠人,本宮雖喜歡這些,卻不會養。”
“娘娘放心,娘娘前腳將這一對兒鹿收下,後腳就會有專司的匠人。”
“匠人薪俸不低。”
何呂未期她會將話跳到這上頭來,躬著身子,仍舊十分恭敬的回答她:
“匠人的薪俸是從皇上的公賬上撥,娘娘且寬心。”
“那便再好不過。”
半點也不客氣的樣子。何呂愣了愣,在心裡千百次的告慰自己,這是莊裕夫人,莊裕夫人說什麼那都是對的,那可是莊裕夫人啊。
於是也收斂了微不可見的驚詫,笑道:
“娘娘想將這對兒鹿養在哪。”
“鳳凰殿後頭不有個大院子嗎?本宮再讓人把院子旁的暖閣給騰出來,正巧院子旁兩間屋子,一件撥給那兩個匠人。”
***
元良人忐忑地坐在墊了描金軟緞的凳子上,背脊挺得筆直。元良人畫著淚妝,衣裳又單薄,風韻上我見猶憐,心裡卻仍舊七上八下,怕的厲害。
金夫人的死深深刺激了她的神經,那時莊裕夫人受難,她出於自保的心裡,並未對前來求助的舒樂伸出援手。本以為這事兒會輕描淡寫的過去,誰承想金夫人同惠昭儀都落得了那樣的下場。
不……不止惠昭儀。
許是冷風襲來,元良人顫了一下,穩健的腳步聲疏闊有力,她聞聲抬頭,男人有一張讓人難忘懷的臉,此時卻不知因何顯得冷峻非常。
“皇上。”
元良人慢吞吞的站起來,她人削瘦,穿的又單薄,尋常男人見了,不知道會心疼成什麼樣子,東方止卻無動於衷。
他不緊不慢,慢慢迫近元良人,等著元良人見了禮,才指了指凳子叫她坐。元良人心中忐忑,笑著說了句皇上不坐,妾不敢坐。
皇帝的表情高深莫測,元良人帶著楚楚可憐的眼神,只為在他臉上看到男子心疼或動容的神情,但瞧了許久,卻最終一無所獲。
“你現在是頭等尊貴的人,不必再跟朕鬧這些虛文。”
聽的元良人一頭霧水,但瞧皇帝那神情又不似作偽。元良人雙目圓睜,更顯無辜,東方止卻不理他,揮揮手喊了句太醫,就有與皇上年紀相仿,穿著太醫服制的男人躬身進來。
他給兩人各行一禮,還沒等元良人回過味來,就聽皇帝說:
“她說這兩日身子不爽,正巧今日過來,你替她瞧瞧。”
太醫低頭答了個是,也不看她,只說了一句娘娘請,伸手就要看脈案。
皇帝神情威嚴,元良人不敢違拗,還沒等她會過意來,就聽那太醫帶著分明的喜色對皇帝說:
“恭喜皇上,元良人有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我最近很懶~TAT
但請不要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