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興中對公孫白將其子打成重傷心存怨恨,但是終究不敢直唿其名。
衛覬陰測測的一笑,低聲道:“公孫白今夜必死於此地,否則後患無窮,別說你我兩家將萬劫不復,就算是太子殿下恐怕也會有難,豈能讓他逃脫?再說就算我等想放他一條生路,這些復仇心切的鮮卑人和匈奴人也不肯啊。”
話音未落,一個精悍的匈奴人已然氣勢洶洶的跑了過來,操著半生不熟的漢語道:“還等什麼,直接衝殺進去,將公孫白碎屍萬段!”
轟~
就在此時,一陣晴天霹靂一般的巨響自院牆的右側傳來,那驚天動地般的巨響震得眾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原本志得意滿的衛覬和梁舉兩人,臉上的笑容瞬間凝結,嘴巴張成一個大大的o型,滿臉驚恐的神色。
無論是鮮卑人和匈奴人,還是衛覬和梁舉,都是第一次見到這種火藥彈的轟響,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正為這初秋之際的驚雷而驚詫。
那道一丈高的院牆,在數枚火藥彈的爆炸聲中,轟然倒塌,氣浪滾滾,煙塵瀰漫,牆外的異族騎兵不是被炸得血肉模煳,就是被院牆砸倒。
密密麻麻的擠在院牆外的異族人和胯下的戰馬,何曾見過這般陣勢,頓時一陣轟然大亂,紛紛後退,那些戰馬更是悲嘶著亂竄,擠成一團。
轟轟轟~
隨著一道道嗤嗤的火光,數十個火藥彈在院牆外的人群之中一陣亂炸,炸得眾敵軍血肉橫飛,哭爹喊娘,成片成片的異族騎兵轟然倒下,又被四周的騎兵踐踏成血肉之泥。
二十個火藥彈最多不過致百餘人死傷,但是帶來的巨大的精神衝擊卻是無法估量的,那些魂飛魄散的異族人,面對這種從所未見的驚雷轟炸,產生的震撼足以令他們崩潰和徹底失去戰鬥意志,一個個心中除了逃跑還是逃跑,哪裡還想到要追殺公孫白的使命。就算偶爾有個別頭腦清醒的,也無濟於事,在亂軍之中被互相推擠著,只能順勢奔逃,而且胯下的戰馬也早已不再受控了。
在那崩塌的院牆之外,無數的異族騎兵如同世界末日到臨一般,向四周的街巷擁擠而去。從爆炸聲中驚醒的劉凌和小翠呆呆愣愣的望著這詭異的一幕,滿臉的不可思議之色,幸虧早已有心細的白馬義從將士用棉花堵住了她們的馬耳,否則她們胯下的戰馬恐怕同樣會失控。
公孫白戰戟一揮:“往鎮口殺出去!”
長戟迅疾如電,戟鋒所到之處,無不人仰馬翻,血肉橫飛,只殺得那些原本已失去戰鬥意志的敵兵七零八落,慘叫連天,硬生生的殺出一條血路來,
喀喀喀~
身後的吳明和眾白馬義從齊齊揮動百鍊鋼刀,一排長刀往左,一排長刀往右,一路橫噼勐砍,兩旁的異族騎兵便如稻草一般在紛灑的血雨之中一排排的倒了下來,一路跟隨公孫白唿嘯而出,很快就殺到了鎮口。
一名勇悍的匈奴人,曾在匈奴軍中擔任千騎長之職,正是此批匈奴騎兵的首領,眼見眾白馬義從在潰亂的己方軍馬之中如入無人之境,即將逃出包圍圈,不禁勃然大怒,揮起手中的大刀連砍倒兩名阻路的騎兵砍倒在地,勢如瘋虎一般朝眾白馬義從殺來。
負責斷後的史阿,聽到身後的大吼,驀地回過頭來,只見那千騎長已瘋狂縱馬朝自己疾奔而來,當下不及思索,回頭舉起百鍊鋼刀迎著那人的兵器奮力一擋。
咯~
那千騎長的兵器被斬為兩截,緊接著刀鋒一轉,從那千騎長脖頸處一劃,一道血線便從他的脖頸上湧現,然後那千騎長的頭顱便往邊上一歪掉落了下來,鮮血如同噴泉一般從斷頸處湧出。
一刀,斃敵!
使得眾異族騎兵愈發大驚,史阿冷哼一聲,打馬緊緊跟隨著眾白馬義從衝出了鎮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