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忌著該不該進去,一聽這話,小臉一沉,立刻掀簾子跨了進去。
蕭弄按著腰間的劍,默不作聲地跟上。
踏雪也昂首挺胸啪嗒啪嗒跟上。
蠻人議事可不像大雍開朝會,大臣們就算吵得臉紅脖子粗也不會動手,這會兒l大帳裡的人正互罵互丟著東西,眼見著就要拔刀子了,大帳里正混亂一片,鍾宴笙帶著身後兩個極具威脅性的跟班一進來,周圍霎時一靜,紛紛看了過來。
裴玥和一年臉色蒼白的男人坐在最中間,見到鍾宴笙突然氣勢洶洶地闖了進來,凌厲的眉目頓時柔和了幾分:“迢迢?你怎麼過來了。”
兩座的人看起來都是敖漢部落的貴族,鍾宴笙抿了抿唇:“姑母,他們是不是在欺負你?”
聽到他的話,裴玥露出了笑意:“姑母怎麼會被欺負。”
說完,拍了拍手,冷冷地用蒙語說了句什麼。
大帳裡看起來支援裴玥的人更多,立刻有人附和,之前還在拍案的幾個貴族憋了一下,便青著臉站
() 起來,面沉如水地往外走去。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痛恨這個壓在頭頂的漢女,而鍾宴笙看起來又和這個中原公主很親近的樣子,一個貴族往外走的時候,冷不丁突然朝著鍾宴笙抓去。
只是他的手還沒碰到鍾宴笙的衣服,眾人眼前一花,就聽到清脆的咔吧一聲,那個貴族慘烈的痛叫起來,蕭弄面無表情地折彎了他的手,踏雪也吼著狠狠在他腿上咬了一口。
大帳裡霎時又混亂了起來,跟在那個貴族身後的人紛紛拔刀,大喊著放手。
當著所有人的面,蕭弄不僅沒放手,反倒一伸手,抓過那人另一隻手,眼也不眨地反向一折。
又是一道讓人毛骨悚然的咔吧聲。
裴玥身邊臉色蒼白的男子直接一翻白眼,砰地暈倒過去。
蠻人在馬背上長大,大部分貴族也是族中的勇士,被蕭弄抓在手裡的那人就是一位,卻在蕭弄手上毫無反抗之力,被死死壓制著。
周圍好幾個人白了臉色,連退幾步,忌憚不已,看出鍾宴笙和蕭弄的眉目輪廓更似漢人,用蹩腳的漢話問:“你……是什麼人!”
鍾宴笙從蕭弄出手後就閉上眼睛了,聽到這句問,還以為蕭弄不會回答,哪知道蕭弄抬起下巴,隱隱有幾分自傲地回答:“我是他花了六十萬……”
鍾宴笙差點昏過去,飛快伸手,猛地一把捂住了蕭弄的嘴,打斷他的話:“……他是我的貼身護衛。”
見那個武藝高強恐怖莫測的中原人竟然沒有反抗,一群貴族連帶著看鐘宴笙也多了幾分忌憚。
直到這會兒l,裴玥才開了口:“都出去,回頭我會叫人給巴雅爾送藥。”
被蕭弄活生生擰斷手的那個貴族已經昏死過去了,目睹了蕭弄狠厲的動作,其他人哪還敢吭聲,緩緩退了出去。
蕭弄鬆開了手裡的人,踏雪趁機把這人的另一隻腿也咬了一口。
鍾宴笙有點哀愁。
回去得給踏雪擦擦嘴、漱漱口了。
閒雜人等都退出去了,鍾宴笙才急著問:“姑母,發生什麼事了?”
裴玥也不隱瞞:“和碩特與阿魯科兩個大部落聯合十數個小部落,花了快兩月也沒能將漠北啃下來,想要遊說敖漢部落隨同出兵。”
裴玥阻止不了其他部落,但肯定是不允許敖漢部落參與侵略大雍的,兩個大部落的首領也明白,私底下派了使者來偷偷鼓動對裴玥掌權不滿的貴族。
鍾宴笙也不是湊巧撞上的,這些貴族鬧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鍾宴笙擰起眉:“姑母,千萬不能讓敖漢部落攪進去。”
裴玥還以為他是知道什麼秘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