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賞秦全兒幾塊碎銀。”又說到,“今兒個就拉個家常,沒有必要讓爺知道,省得他煩心。”我點頭稱是,領了賞退出了門去,手上的碎銀卻似有千斤重,壓在了那裡。
(六)
跟著爺領旨去了安徽辦差,同行的還有十三爺,不曾想這一辦就是將近半年。這其間十三爺跟茗薇姑娘是書信不斷,府上的幾位福晉也是常有書信來問候,而每次爺都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就收了起來。書信是一併著送來的,爺的書信數量照比著十三爺的要多,基本每位福晉都有託書過來,偶爾也有捎帶衣物的,而十三爺就茗薇一封,但是總是厚厚的,每次都見十三爺在那裡笑的眼淚水兒都要出來了,真不知道那茗薇姑娘都寫了些什麼。而爺終也是好奇的,每次收了信就會看向十三爺那裡去,這個時候爺的眉心就會微微蹙攏來,眼睛裡的顏色是黑的不見了底,手也緊緊地握著。十三爺偶爾也會無意間抬起頭來看一眼爺,每當這個時候我都感覺彷彿自己聽到了金屬碰撞的聲音,馬上兩道目光別了開去,但是過不了多久十三爺的笑聲又會傳來。
終於有一天,爺收了信後,走到了笑得前仰後翻的十三爺旁,說到,“十三弟,有什麼好笑的東西,讓四哥也樂樂吧,這些日子把人都憋悶壞了!”十三爺止住了笑,抬頭看了爺一眼,眼中什麼東西一閃而過,但是馬上又是笑容滿面的,把信紙兒遞給爺說到,“四哥,你看看,這小薇也不知道哪裡弄來那麼多笑話兒,以前卻從來沒有聽說過,你看這段,再看這段……”十三爺說得興奮,往爺手裡放了一堆紙兒,而我看爺臉上也漸漸放柔了,笑意也從他眼中溢位來。“四哥,平時我跟你說的笑話兒,都是從小薇這裡看來的,想想她真是個特別的人兒,真是很想她啊!”說到這裡突然頓住了,十三爺終究是考慮到了什麼,平常這茗薇姑娘是根本觸及不得的,大家都在刻意的迴避,看來今天十三爺有點忘形了。爺很快把話題岔開了去,再也不提。
一日午後,我跟著爺出門散心,走了好長一段路,看一個水塘子邊上有幾個姑娘在那裡嬉戲,爺愣愣地站住了,望了好一會兒,喃喃道,“我看到小薇了!”我聽了一驚,回了聲,“爺!”他一下清醒了過來,帶著我到了一個繡莊,走了進去,我心下很是納悶,爺這又是唱得哪一齣?老闆熱情的迎了上來,爺也不多說,只說要定多少數量的荷包,又仔細兒挑了一塊布料,挑了個花型,還有線的顏色。接著爺從腰帶裡取出了一張紙兒來,讓老闆照著上面的字兒繡到裡子裡去,我仔細地看了過去,一驚,這不是前些天不見了的茗薇姑娘的信紙兒嗎?十三爺那幾天翻個遍的找,怎麼也找不見,懊惱了好幾天呢。今兒個卻在爺手裡頭出現,怕是那天看信的時候偷留下的。老闆還殷勤地招呼著,問了別的荷包樣式和布料,爺淡淡地說隨意,他只是為一個人這麼上心啊,說白了別些個人只是個遮掩而已。我在心裡嘆到:爺啊,這輩子,你許是放不下這個人了。
終於是回了京城,爺和十三爺復了命就直奔了德妃娘娘的長春宮去了。荷包是挨個定了名字給的,由娘娘統一分發了下去,斷是不會弄錯的。因這次爺和十三爺辦差辦得好,皇上很是高興,爺的貝勒品級又上了一級,而十三爺也封了貝子,娘娘自然是高興的很,留了爺他們用膳。
十三爺在屋裡看不到茗薇姑娘,問了娘娘,娘娘答說是在裡屋收拾著他們帶來的禮物,就急急地進了去,也帶進去了爺的目光,外頭的人都笑開了。娘娘跟爺聊著天,好久也不見十三爺出來,就笑嘻嘻地讓冬蓮去請了他出來。冬蓮進去一會出來說道,“他們小倆口正親熱著呢,怕是一時半會也分不開來的。”笑聲兒又傳開了,還夾帶著戲語,而獨是爺想裝著笑都已經裝不出來了,臉色越發的冷漠,拿著茶碗的手也在輕輕的抖動。又過了好一會兒十三爺終於是出了來,娘娘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