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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非言想了一天,第二天又像個無事人般來到李家將歐文接走。
表面上他還像以前一般,默默照顧著歐文的一切需要,唯一不同之處是──他再也不在意李承天的冷眼與漠視。
在此之前,他會有愛烏及烏的想法,令李承天對他改觀好為日後的日子作好打算。
在這之後,凌非言沒了這個想法,就像李承天對他一般無兩,他亦無視著這個人。
……
也許有人會問,凌非言這般衝動的性格怎麼不去質問李承天對自家弟弟下手。
事實是凌非言強忍住衝動,只因他想起歐文的樣子不像是被逼,而是彆扭與不自然而已,由此可見歐文亦是喜歡李承天的。
當然,他沒有文藝劇男配角那種高尚的情操,比如說“只要喜歡的人能幸福,他就覺得放手也能幸福”,這種說法至今對他來說只是個笑話。
凌非言半輩子的路都走得十分不平,沒有聰明的頭腦與耐性去唸好書,出身不好、身境不富造就他的早熟。
很久以前他就知道世界是沒有公平可言的,沒有不憤,有的只是發憤向上的心景,從來擁有得少,珍惜便多,一旦想要什麼拚了命都會抓到手裡。
就如歐文。
也許歐文永遠不知道,當初他平平淡淡的一句──“我想對你好,不行嗎?”
這麼一句,凌非言就栽了。
越是簡單、越是隨意的話,往往能激起最深的感動。
不是刻意的,而是不經意展露的感情。
如同父母對孩子的愛,需要理由嗎?──不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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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在兩人知情,一人矇在鼓裡,三個人偶有交雜的和平相處下去。
李大少將凌非言看作白眼狼,凌非言何嘗不是將李大少看作怪叔叔?
然後有一天,余文突然滿面焦躁的找上門。
出口而出就是一句──“你知道歐文弟弟跟大少的事麼?”
凌非言瞭然,很是平靜的反問:“怎樣?”
余文不可置信,激動地捏住他的肩膀,有些混亂的說:“你、你就這樣的反應?你到底知道多久了?怎麼不告訴我!你怎麼不阻止!他、他們這樣不對的……”
凌非言挑挑眉,對余文的反應有些失笑,不為別的,只為與余文的慌亂相比,他當初竟是比這人冷靜十倍不止。
好不容易余文在灌了幾口烈酒後平靜了下來,神色複雜地看著他,“你知道很久了?”
凌非言想了下,道:“大概有半年了。”
余文驚訝地張了張嘴,“你怎麼不說?”
凌非言斂起表情,反問:“怎麼說?說歐文跟李大少在一起了?”
“……”余文忽然感到有些慚愧,怎麼沒頭沒腦問別人這一句呢?也不想想凌非言鐵定比他更難受。
凌非言對他眼底的同情不屑以對,默默抿酒不語。
“你……還好嗎?”好半晌,余文對過份沈寂的氣氛感到不自在便如此問。
“挺好的。”難得凌非言很給面子的客套。
“……”余文有些訕訕的,白痴也知道失戀的感覺了。
又是一陣沈默,余文忍不住問:“那你打算放棄了?”
凌非言面無表情的說:“放棄?如果你指的是放棄歐文,那麼我的回答是不會。”
余文替他感到難過,想了下,終是勸說道:“我看大少這回很認真的,想來我也太遲鈍了,總以為大少是了悟才對歐文弟弟好,沒想到他竟然這麼不是東西指染了歐文弟弟……”說著說著,聲音忽然低了下去。
余文回想到不久前無意間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