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只不過是過去的事情而已。”
老闆娘已經平靜了下來,從口袋裡拿出煙盒詢問二人,看兩人沒有反對之後,頷首說了一聲失禮,才歪頭點燃。
“以前壓力大的時候,染上了壞習慣,等上了年紀想要改,就改不過來了。”她無奈的笑了笑,“反正都過去了,不是嗎?”
槐詩猶豫了很久,好奇的問道:“單身母親又不少見,重新開始不好麼?”
沉默裡,他察覺到兩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變得奇怪起來,就像是看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
就好像在問——你真的是瀛洲人麼?
槐詩無話可說,抬起手,拍在腦門上。
忘記了這鬼地方的民情了……
單身母親在哪裡想要生活都不容易,更不要提還帶著一個混種小孩兒了。
近江女士,或者說阿桃小姐並不避諱過去的事情。
過了小女孩兒的年紀之後,什麼都已經看得開了。
用她的話來說,不過是年輕時候犯的蠢事而已。
在年少無知的時候被花言巧語所欺騙,發現懷孕之後,對方卻一夜之間帶著自己所有的繼續不知所蹤。
“醫院查出來,孩子是混種的時候,父親當時是很生氣的,畢竟有辱門風,嚴令我去打掉,但是我犯了蠢,孩子又有什麼罪呢?”
她抽著煙,輕聲嘆息:“其實所有人都知道,深津君是喜歡我的,他不會在意。我的父親是他的師傅,只要有命令,他一定不會拒絕,但那樣的話對深津君也太不公平了吧?結果,因為不識好歹,我就被趕出家門了。
和孃家斷了聯絡之後,自己到處打工,狼狽的不像話,但深津君經常來接濟我,從來沒有嫌棄過……實在是讓我,無地自容。”
她說到這裡,沉默許久之後,自嘲的聳肩:“有些年齡,有些事情,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他已經是三途的主廚了,前途無量,像我這樣的人只會拖累他而已。”
早已經功成名就的深津,娶一個帶著混種孩子的女人,只會成為別人眼中的笑柄。
槐詩搖頭,勸解道:“只要你願意,他不會在乎的。”
“我在乎。”
隔著燭光,她的眼瞳平靜又沉默,就像是石頭一樣。
僅存的最後一點尊嚴在輕聲低語。
我在乎。
接下來槐詩再沒有說話,收起了自以為是的善意,履行了一個客人的本分,喝完酒之後就轉身上樓去了。
高橋早已經喝的酩酊大醉,哭著喊著完了說著胡話一個人踉踉蹌蹌的走了,等槐詩他們再度下來的時候已經看不見人影。
只有平靜的老闆娘禮貌的將一行人送出門外。
走了很遠之後,槐詩回過頭,看到老闆娘站在門後,拿起竹竿,摘下了門口的燈籠,低頭吹滅,轉身回到了店裡,關上了門。
裡面的燈火漸漸熄滅。
打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