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這樣呢?我也是有苦衷的呀。”
歐德姆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短短的觸鬚撓著自己的大眼,提醒道:“別忘了,當年你還欠我人情……就當給我個面子,回家去睡一覺,當做沒看到,好不好?”
“不好!”
統治者冷漠發問:“回答我,歐德姆,為何阻攔我?你又在謀劃著什麼!”
“什麼都沒謀劃呀。”
蝸牛無辜的回答:“朋友,你是瞭解我的啊,我還能為了什麼呢?為了讓事情變得更加有趣,為了更多的樂子。
當然,如果你嫌這樣的理由依舊不夠,那麼……也可以是為了保護你。”
“保護……我?”
統治者嗤笑,難以置信:“你?”
“是的,沒錯。”
歐德姆認真的回答,“因為你去了的話,可能會死。”
彷彿描述著什麼真理那樣,歐德姆鄭重的強調:“不止是你,很快,一切去到那裡的東西,都會死。
以最慘烈的樣子……”
破碎的眼珠沉默了,不知道是否應該嘲笑,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麼笑話,還是眼前這個該死的鬼東西為了有樂子可以看而說出的謊言。
可很快,它就不必在迷惑了。
因為它在顫慄。
恐懼。
不由自主的顫抖著,從軀殼,到靈魂,龐大的瞳孔擴散,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惡寒。
不是來自於自己前方,而是身後。
更深的深淵裡。
更加幽暗和混沌的地方,那一片永恆靜寂的地獄之底,充斥著一切災厄和絕望的海洋裡,有什麼東西,在……緩緩的升起!
它想要尖叫,可是卻發不出聲音。
當它想要逃走的時候,卻已經晚了,已經太遲。
那個東西,已經近在咫尺。
看不見,感受不到,可是渾身上下的每一個部分,哪怕是在傷口中流出的粘稠膿液也在無聲的哀嚎。絕望的尖叫只能迴盪在靈魂之中。
比滅亡更加恐怖的陰影籠罩了它。
可很快,它便再剋制不住顫抖,幾乎想要癲狂的咆哮——因為那無以言語的恐怖洪流已經飛過。
擦著它們的存在。
宛如俯瞰微塵一樣,毫不在意,災厄的激流將眼前的一切盡數吞噬,又拋下這兩個僥倖沒有擋在自己面前的幸運兒,飛向了遠方。
在那一瞬間,疤痕區,天破了。
無數裂口自陰翳的穹廬之上驟然浮現,大地顫抖,天穹動盪,萬物彷彿在瞬間齊聲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慘叫。
那是地獄,地獄在哀鳴。
純粹的黑暗如同瀑布一樣,自裂隙之後傾斜而入,化為兇戾的海潮,瞬間,向著四面八方漫卷。
而就在無數縫隙所形成的巨大裂口之後,有燃燒的龐大之物轟然砸落!
向著眼前的一切!
在那一瞬間,戰場之上,所有人都眼前一黑,數之不盡的怪物在目睹和傾聽的瞬間,便已經無聲的炸碎。
槐詩只感覺眼眸之中所迸發的劇痛。
他只看到了黑暗,黑暗在燃燒……可那真的是黑暗麼?還是肉眼在欺騙自己?
大腦和靈魂在哀鳴,一切感知都背離了他自己,超出掌控,不斷的向他呈現出複雜而詭異的輪廓,但卻無法以認知的方式將眼前的一切定義。
甚至,他開始懷疑,那個東西真的有形體麼?
亦或者,自己已經癲狂。
沉淪在絕望的幻覺裡,不可自拔?
可是為什麼,卻忍不住……想要流淚呢?
“那究竟……是什麼?”
在深淵之中,顫慄的統治者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