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柳東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離開了大廳。
他好奇地徘徊在四周,發現自己竟然能夠穿透牆壁,像是幽靈一樣,自由地行動,但是卻無法離開石髓館的周圍。
好像被無形的牆壁囚禁在中央一樣。
“這是保護哦,槐詩,不要誤會別人的一片苦心。”
虛幻的烏鴉站在牆外的枝頭看著他,好像洞徹了他心中的想法:“源質分離是一件異常危險的行為,倘若沒有石髓館的庇佑,如今的你恐怕已經像是黑暗中的燭火一樣,被什麼鬼東西盯上了吧?”
說著,它扇了扇翅膀,將爬上牆頭的槐詩一翅膀扇了回去:“友情提醒,在水銀階圓滿之前,不要在其他的地方做這種嘗試了。”
就好像醉酒或者做夢一樣,槐詩甚至沒聽清楚她在說什麼,如落葉一樣飄蕩著,晃晃悠悠地飛翔著,徘徊在石髓館裡。
很快,他就在三樓的盥洗室裡找到了鬼鬼祟祟的柳東黎。
趁著槐詩拉琴的時候不注意,他已經偷偷跑到了三樓的廁所裡,反鎖了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四周,確定沒人注意之後,然後伸手,從小包裡掏出了一個瓶子。
槐詩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
他究竟想幹什麼?
就在槐詩好奇地從牆裡探出半個頭來,窺視著這個傢伙究竟在搞什麼么蛾子,卻看到他嘆息了一聲,將那一頭漂染著幾縷金色的長髮……從頭上摘了下來。
摘了下來……
槐詩愕然地瞪大了眼睛:啥玩意兒?
只看到柳東黎開啟手機的閃光燈,對著鏡子,照亮了光禿禿的頭頂,神情就變得悲痛:“又掉了兩根……啊,每次動用能力都要掉……那個女人壞得很……”
捧著兩根纖細的絨毛,柳東黎的眼淚幾乎都要流下來了。在痛斥了沒良心的艾晴許久之後,他長嘆一聲,從瓶子裡挖出了一點膏狀物,均勻地塗抹在了頭皮上,然後聽到槐詩的琴聲結束之後,便又飛速地戴上了假髮,匆匆地走了。
滿腹無語的槐詩也隨著琴聲的結束,被無形的力量拉回了自己的身體裡。
他睜開眼睛,看到原本位置上正在讚歎鼓掌地柳東黎,就好像哪裡都沒去過一樣。
“拉得不錯!”
柳東黎認真地指點道:“不過,還有待進步。”
不知道為什麼,他總感覺槐詩看自己的眼神忽然憐憫了起來……
總而言之,一夜無話。
翌日,天還沒亮,槐詩就被柳東黎粗暴地敲門聲驚醒。
久違的正常睡眠之後,他睡眼惺忪地打著哈欠推開門,然後看到了柳東黎兩個漆黑的眼圈。
雙眼之中滿是血絲。
“你怎麼回事兒?”他愕然:“怎麼好像見了鬼一樣。”
“你說呢?”
柳東黎幽怨地看著他:“你家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什麼怎麼回事兒?不就是破了點,舊了點麼?”槐詩嫌棄地向後仰了一點:“你們城裡人怎麼這麼嬌貴的?”
“嬌貴個屁!破點舊點,我就當露營了,可你沒說自己家是鬼宅啊。”
柳東黎的神情越發地悲憤起來:“從凌晨開始,隔壁廁所裡就不斷地有滴水聲就算了,走廊裡的地板老是嘎吱嘎吱的,還有腳步聲!我聽的清清楚楚!”
“老房子不都這樣麼?”槐詩漫不經心拿起洗漱杯往樓下走,淡定地反問道:“設施老化你沒見過啊?”
“你家設施老化還帶在空房間裡嘆氣的麼!”
柳東黎氣得跳腳了:“你家怕不是鬧鬼了!”
“……”
槐詩沉默片刻,看他的眼神越發地憐憫,許久,溫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老柳啊,你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