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裡呆夠了,我親愛的妹妹!”
就好像要將眼珠子瞪出來那樣,雅嘎的面目猙獰,怒視著自己的哥哥:“所以你才把我帶到另一個地獄裡嗎?”
寇斯切壓抑著咳嗽,聲音嘶啞:“我只是……我只是想要讓你自由。”
“哈!自由!”雅嘎發狂地大笑起來,“你看看這裡,一艘註定沉沒的破船,一個不能逃避的詛咒,親愛的哥哥,這就是你給我的自由麼?”
“詛咒是可以被破解的,雅嘎,相信我。”寇斯切沙啞地說:“我保證,我們會在美洲有新的開始!現在只是出了一點小問題……一點……”
可是話沒有說完,他便再次開始咳嗽起來,撕心裂肺的,那空洞的聲音好像就連肺腑都早已經不存在了一樣。
痛苦而尖銳。
他捂著自己的喉嚨,張大嘴,劇烈地喘息。直到芭芭雅嘎走上來,扯開了他的手,掏出了一個銀色的小酒壺,將女巫所熬製的魔藥灌入了他的肺腑中。
小心翼翼的,一滴。
瞬間,那咳嗽的聲音平息了,寇斯切癱在了椅子上,劇烈地喘息,說不出話來。只有芭芭雅嘎低頭看著他,許久,失望地搖了搖頭:
“哥哥,你真是傷透了我的心。”
再沒有說什麼,帶著哭號的哽咽聲,她提著波比的屍體轉身離去了。
在寂靜中,法老王的掌聲響起。
“真是一場好戲。”
少年冷笑著,歪頭看著他:“寇斯切,你打算如何為她的冒犯做出補償?”
寇斯切沒有說話。
只是喘息著,許久,拿起餐巾,將嘴角的口水擦去,疲憊地依靠在自己的輪椅上。
“阿蒙美西斯,你知道麼?”寇斯切忽然說,“尊重是相互的。”
“尊重?”
法老王被逗笑了,“你竟然跟我說‘尊重’這個詞?”
“是啊,這難道不是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狗跟另一條無家可歸的野狗之間的話題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