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屋再次反問。
“不,這樣很好。”
林危不懼說:“至少證明你已經長大了,足夠,獨當一面……你做的很好,比我,不,比你太爺爺年輕的時候都還要好,他知道了,也一定會為你高興。”
“那六叔公會為我高興麼?”
“一點也不。”老人遺憾的嘆息,“一想到家裡存在著這樣的怪胎和變數,更想殺了你了,我早該動手的。”
那樣的殺意,貨真價實。
宛如見證了一匹害群之馬的誕生。
見證了一個禍患的出現。
如此的惡毒,又是如此的惋惜。
這樣的才能和決心,為何不能用之‘正道’呢?
老人垂眸,忽然問:“你想要全部?”
“全部。”
“好,那就自己去拿。”
消散的大蛇陰影之下,會的老龍頭漠然的說:“我給你機會。能拿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
林中小屋的臉色一滯,旋即冰冷起來:“六叔公你在質疑我的決心麼?”
“不,我只是在質疑你的能力而已。”
林危不懼冷淡的說:“總要讓人看看你的野心配不配的上你所說的話。
這是你的問題。”
他說,“自己的事情,自己去幹,自己的爛攤子,自己去管。”
那個老人冷淡的甩手,從長桌的另一頭丟了一個盒子過來,落在他的面前,翻滾,開啟,從其中滾出了一塊錦緞包裹著的東西。
林中小屋愣在了原地。
難以置信,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
“規矩,就是規矩,這就是我作為六叔公最後教給你的道理——血親相弒,沒有能殺了你,我已經輸了。”
老人撐起了柺杖,最後看了他一眼。
轉身離去。
黑暗滾滾消散。
對於更多人而言,就好像,做了一個漫長的噩夢一樣。
當噩夢忽然消散時,回到了現實中的時候,意識卻彷彿還停留在無窮盡的黑暗中,汗流浹背,竭力喘息。
當所有參會者臉色慘白的環顧四周,驚魂未定的看向彼此時,卻發現,原本坐在上首的老人已經消失了。
而血色,依舊殘留在桌面和周圍的牆壁之上。空氣中依舊殘存著惡意的芬芳和鐵鏽的味道。
瞬息間,他們就恍然警覺,剛剛發生了什麼。
可當他們充滿敵意的舉起武器,對準下首的那個少年時,上首那個呆滯的女人卻像是見了鬼一樣,面容扭曲。
忍不住,驚叫出聲!
“林十九,你在搞什麼!”四姨睜大了眼睛,歇斯底里的怒斥:“那是你能拿的東西麼!不要放肆!”
在最下面,那個少年似是無奈,聳肩。
“瞧您說的……大家都姓林,憑什麼我就不能做話事人了?”
林中小屋淡定的倚靠在椅子上,咧嘴微笑。
在他的手裡,錦緞的包裹裡,是一支古意盎然的短棍,雕刻著猙獰鱗首。
——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