姻,是你逼我來的土謝圖汗部!若不是你與索額圖私下串和,我又怎會落得如斯田地!你可知我曾在大年初一你們進宮看舞之時派人去你府邸尋查證據,為的就是找到你倆謀串一氣的罪證!為的就是置你與索額圖那老匹夫於死地!為的就是逆轉我的命運!我從來都是恨你的,所以你不必妄想,妄想我會為你寵幸了哪個侍妾側妃而有惱意!王爺愛做些什麼儘管去做!大可不必顧慮我的感受!”似山頂洪洩一般一股腦兒全都說了出來,雖然看著他蒼白的面目,心裡糾成一團,但我沒有選擇…雖然心裡早已不再恨他;卻不得不如此傷害他…
“心兒…你說的皆是氣話對不對?”他仍是不死心的望向我…
天啊…別再逼我了;我怕再這樣下去;自己會毫無氣力再揚起身上的刺…冷靜思定;他仍是憂傷又懷著些許希冀的盼著我的回答;我步步緊逼;眼神尖銳著直入他雙眼;似從牙縫裡擠出一般低聲說道:“不是,不是氣話!”
說罷便轉身大踏步走回近星樓,走的迫不及待,心裡遍遍囑咐自己,不能回頭,不可心軟,與他既然無愛,便不要再給他任何一絲渺然希望。
過些日子便要為他做的事,若無今日這番話語的鋪墊,他怕是不會同意。
我要為他納妃…紛爭天下的局面總好過一霸江山…我不能讓子青這般狠毒的女子;成為扎納扎特爾唯一的女人…希望能讓我尋到個靈秀之人;幫他一把;將來有事發生;也能挽過危局…
心裡總是有些不好的預感…我不該留下子青;但此種形勢;已經由不得我選擇。
回屋時雪蓮已在房內放好熱水等我,我見她時忽然眼前雪亮,靈秀之人,如今不就在我眼前麼,遂迫不及待的啦起她手,柔聲說道:“雪蓮,我有件事情 欲問你意願,若你不願,我也不會勉強,但若你願意,我便極力促成此事。”
她有些侷促,低聲問道:“不知格格所說何事?”
“你的婚姻大事,你可願意做扎納扎特爾王爺的側妃?雖然地位不比正妃,但也總好過伺候人,且王爺性子也好,亦不在外爭權奪勢,定然能保得一生安然。”我並未想過欺瞞她目前形勢,恐怕不用我說,她也明白:“子青是個入了魔道的女子,我給了她許多機會,皆拗不過她心裡那顆仇恨偏執的心,只是她,若你答應此事,怕是要好生花些功夫堤防她。”
她神色越來越黯然,緊縮著身子,臉色紅白交替,不由自主的咬起了嘴唇,見她這幅樣子,定然是想起了那次軍營之事,便把她輕輕攬入懷裡,低聲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撩起你的回憶…你若不願;就當我沒說過此話。”
“格格,雪蓮並非要逆你意,只是雪蓮如此遭遇,如夢魘般圍繞左右;已經未想過婚嫁之事,但願這一生,皆能陪伴格格左右。雪蓮已是心滿意足”我緩緩拍了拍她背,安慰的說道:“既然這樣,那就此算了吧。過往之事,便讓他隨風而散吧”無奈的嘆了口氣,希望時間,可以磨平一切罷。
入房沐浴完畢已是夜色深沉,我身著白色長褂,將頭髮皆放了下來,如今,它已經快要齊腰了,又念起點點回憶,點點神傷,念起那日長春宮內的喧譁嬉鬧之聲,念起姐姐梅花樹下嫣然一笑的嬌媚身姿…
景山之上;你可曾盼到心愛之人的駐足探望…我的姐姐呵…
靠著凸臺欄杆遙望前方;一片廣袤微青的顏色…
月涼如水,心海微濤
景自怡情,人仍飄搖
暮城悽雪,天各一方
寒蟬悲切,歸心如潮
次日清晨,我正與扎納扎特爾一同用早膳之時,四爺派人前來通知,將在哈布多爾濟王府商量兵權重新分配之事。
扎納扎特爾只低低的應了聲,臉色未動,對此事件十分漠然。想來也是,明眼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