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罷,朕就帶走你福晉那麼一小會,你就跟來了?”康熙極力想轉移他注意力。
“她身子骨弱,昨日的燒仍未退呢,兒子怕她再著涼。”我心裡一陣抽搐,今日進宮,已經丟盡了他的臉面,他卻總是那般毫無怨言的次次忍讓,不顧他的哥哥弟弟們如何笑話他,始終如一的對我。
“好了,朕不打攪你們團聚了,趕緊出宮歇息去吧,今兒個你們也夠勞累了。”康熙淡淡說罷,又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才擺駕離開。
“回去吧。”八爺嘆了口氣,落寞的說道。
“爺,等等,我得進去看一個人。你等我一會”念起江修緣就在此地,我便始終安不下心來。他將斗篷披我身上便退到門外等我。
我徑直走至臥房門口,那兩婢女卻阻著不讓我入內,我無奈之下只能對著門口大喊一句:“江修緣!”
只聽“吱嘎”一聲,門路出了一條縫隙,他將那半邊殘破的臉湊在門口,似要告訴我一切安好,因他這半殘臉,掩住了所有真相。
我見實在不能入內,而他又知我憂心何事,便只好再等機會敘敘了,碎同八爺一起上車回府。
一路無話,只覺身心疲憊,本與他相對坐著,半路他卻緊靠過來,將我擁進懷裡,柔聲說道:“我知你心裡也苦,但我願意給你時間忘記四哥,你有足足的一輩子能發現我比四哥,少不了一點點呵護。”
我將頭埋進他那毫無半絲異味的胸膛,嗚咽的說了句:“對不起。”
他攬著我的手緊了緊,便一路無話了。
在八爺府裡生活果如他之前允諾的一般,一碗水端平,縫雙日子便來我屋裡睡小塌,縫單日子便去大福晉屋裡安置。
有時還會戲稱著說道:“我來此屋總是雙日,娘子何時讓我兩成雙共寢啊?”每每這時我便有些窘迫難言,好在他對我的沉默已經習慣了,總是那般傻傻的掛著笑容。
而大福晉郭絡羅氏雖是歷史有名的妒婦,卻因那日的坦誠相言,對我的入侵毫不感冒,反而時不時會遣人送些糕點來。
八爺也不是成日鑽在脂粉堆裡之人,他在朝廷的事情似乎挺忙,每日都是天微亮便起身著朝服進宮,每次回來時候卻又是暮色深沉了,有時還是半夜才躡手躡腳的入房安寢。
因著那日在景陽宮門的刺心言語,他在政事方面是極避著我的,幾乎從不讓大臣們進府來議事,每次都是貼身奴才傳來紙條,他看罷便急匆匆的出門去了。
我對此也心知肚明,康熙的憂慮也不無道理,他與那般肱骨大臣聯絡如此頻繁,又怎能不讓帝王忌憚。
雖然如今我已換了身份,本不該再去原來住的相府別院招人話柄,但實在是想知道子丹而今可好,江修緣進宮了,不是僅留下她一人在府裡了麼。
雖然而今相府別院已經人去屋空,但仍有士兵把守,故而我選在清晨去尋她,等了許久才等到她拿著籃子外出買菜。
“子丹!”我低聲喚道,她望見是我,臉上即刻漾滿了笑意:“格格,奴婢就知道你沒事,宮裡宣佈你的死訊,江修緣便說格格肯定未死。後來四爺來了府裡,奴婢們才知道格格真的無礙。只是皇上來把江修緣接進宮裡去了,卻要我守著這間空屋子,不知為何。”她一見我便喋喋不休的說了許久。
我笑著待她說完方啟齒道:“見你那般能說會道,我也就放下心來了,本來是來瞧瞧你可有什麼打算的,既然皇上要你守著這裡,也是個好安排,至少吃穿用度是不會少的,你家鄉也無親人,就在此安生吧,我有機會便會來尋你的。”
“格格”她欲言又止,我疑惑的說道:“何時這般吞吞吐吐的,你我之間還有何事需要隱瞞的。”
“雖然格格聽了奴婢這話可能心中不快,但是奴婢還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