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的閃爍開來,有些不敢直視我的眼神。
我知他怕我拒絕,便不假猶豫的回道:“那爺也去大福晉房裡拾掇拾掇,這衣服可不稱你今日的氣色呢。 ”
他見我答的利落,終於笑了開來。
坐在入宮的馬車裡,心中總是如坐針氈,外面如今還未有幾人知我面相,不知今日出現又會引起何等的騷亂。
但入了宮裡,才知一切皆是多餘的,李德全早就在神武門等候許久了,我與八爺下車後他便徑直領路同我們一道去了良妃那裡。
康熙早已端坐正中,手捧著茶眼中帶著虛假內斂的笑意,良妃沒有聲色的坐著,手中捏著的繡帕端正垂在膝蓋上,不喜不怒,只是淡然的望著前面。
啊哥們在大門兩端的椅子上端正坐著,因康熙在場,明顯少了幾分活躍,只低低的說著話,我與八爺一前一後進了門,阿哥門只是對著門口朝八爺點了點頭,笑意卻是更深了,全無震驚神色,我有些疑惑,莫非康熙事先已經與他們交代過了?
直到看見那雙熟悉的眉眼,那般漫不經心的抬頭眯著眼睛望向門外,方知道我正揹著光,想起自己也曾無數回因背光而未看清他的眉眼。
是喜是怒,唯憑心爾。
八爺牽著我的手在康熙身前跪下:“兒臣參見皇阿瑪,皇額娘。”
康熙放下茶杯,饒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便說道:“起來吧,叫朕好等。”
座下又是一陣大笑,皆是往那方面想了,自知解釋不得,便從容肅然的轉過身子,未望向任何人,卻只聞見笑聲戛然而止,一片靜謐。
裝作未見般接過一旁嬤嬤遞來的引子,便走至右側最前的太子一處跪下,點過煙後恭敬的遞給她:“給二哥點菸,二哥請喝茶。”
他半天僵硬著未接茶水,直到康熙在前大聲的咳嗽了下,他才如夢初醒般抖縮了下身子。
“你…”他喝罷茶便噎語了半天,卻沒法當著康熙問出懸在喉尖的問題。
眾阿哥接過我茶水菸袋時,皆難掩訝異神色,唯有他,拿著滾燙的眼袋口都渾然未覺,只是緊緊牢牢的捏著。骨節發白,指尖紅腫。接過茶水卻如飲酒一般一倒而下,不知是否燙傷了他的喉嚨,以致半句言辭都不曾給我。
手腳又開始一片冰涼,一輪下來我虛脫的倒坐在椅裡。
八爺卻在旁面色尷尬的對我悄悄指手畫腳,我半天都未明瞭他的意思。直到康熙兀自開口說道:“怎麼管家女兒成了親便開始不懂規矩了起來,遞茶不漏了阿瑪額娘不說,還這般堂而皇之的坐下不動了?”
僵硬的氣氛頓時被打破了,胤祥忽而說道:“因為她是笨蛋嘛,自然不懂。”
我本和著他們衝傻裝愣的笑容頓時僵在了嘴角,怯怯的望了眼胤祥,他卻是一本正經的盯著我望。
我一陣心虛,趕忙站起身子,揹著阿哥們跪下給康熙和良妃奉茶。
“大家也難得有這般齊聚的日子,十弟和十四弟一直在外訓練,連見一面都很難呢,也多虧八哥納側福晉,兄弟們才能聚聚。”九爺說道,他此番話語終於開啟了他們的話匣子,暫且不再深究我的身份問題,邊磕著瓜子邊說著一些朝廷內事。
我正坐在四爺對面,他只低頭對著手心一物件摩挲不已,如若無人一般不言不語。康熙冷淡的瞟過他的身側,面色也不是很好。
忽而太子大聲問出的問題又似一顆石子落了湖心:“八弟!來,把你媳婦給你的荷包拿出來給大夥兒開開眼!這管府女兒據說繡功了得啊。”
我的心頓時糾到了一起,想著此番要另八爺丟了臉面了。
但他卻在側緊緊握了握我手,掌心那一片溫暖湧了過來,而他嘴角帶著的片片微笑,竟一點都未消逝,一手探進胸前便牽出了一直繡著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