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閃避時順勢用手臂將我身體卡在牆下。我低頭閃過刺拳的同時,習慣性地朝她肩胛要穴左手一指斜點而去,想趁她閃躲之時趁隙揮劍反擊。孰料她不但不躲,反而硬拼著受了一指,用真氣卸開指勁,猛的收臂緊緊將我的手指夾在腋下。
我那一指雖說旨在擾敵,但卻並非純粹的虛招,一旦點實,勁力立刻爆發,然而指尖卻如同戳在一團滑溜軟嫩的魚皮上般半點不著力氣,真氣更彷彿泥牛入海,完全沒有效果。直到手指好似被一塊凝固的生鐵牢牢鑄實般難動分毫,我才大驚失色,奮力運勁想要掙脫,可力量上哪裡是她的對手,此時她空著的右手已一記手刀朝我胸前狠狠劈來,刀勁籠罩了整個上半身。
無計可施的我心道了一聲得罪,拋開雪羽神劍,一個閃身從她左側繞到她身後,左手食指依然被鉗制在她左腋下,右手卻狠狠箍住了她的腰,蹲身提勁便向後猛一折腰,剛想用一記背摔反超比數,孰料金鐘罩突然撐開的她,瞬間脫離我右手的鉗制,不但將我狠狠彈落地面,她也被彈上半空。好在她使出金鐘罩的同時,雙臂不自禁地微微張開,讓我的左手食指得以鬆脫而出,不然手指肯定已經斷了……
脫離了控制的我,立刻貼地飛身而逃,藉著張開的流星網感覺著牆壁的弧度,瞬間逃至交戰地點的場地對面。一邊困惑於她剛才的瞬間移動,我一邊急速想著對策。
奇怪,那氣彈明明是從對面射來,她怎麼會同時出現在我身後呢?
哦……一定是無聲無息彈出氣彈後,從對面牆壁上反彈回來的……
想通此節後,我更加小心翼翼,一旦受到攻擊立刻抽身飛退,絕不戀戰。好在寒星真氣神效如斯,讓雪城月接下來的好幾次偷襲統統落空,直撐到回合結束後,我才鬆了口氣,讓埃菲爾趕緊清空場地上的浮塵。
恢復視野後,我看著大熒幕上的生命值,還好,剛才那次交戰,我僅僅扣了三百點而已,硬受我一指的雪城月雖然卸除了大半指勁,但因為要穴被點,卻被扣掉九百多點。可見金鐘罩的反震力雖強,但並不會主動傷人。只是如果無法破解她的金鐘罩神功,這比賽即使輸,也輸得頗為無聊了。
跳上看臺,我一邊拍著身上的浮土,一邊衝師父請教道:「這金鐘罩真的無法可破麼?唉,流星也無法模擬那種執行規律……我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如此難練的功夫,如果說破就破了,那還有什麼存在的意義?」
師父瞥了我一眼,「已經告訴過你了,趁她攻擊你的空隙,瞬間反擊,這才是唯一的方法。」
「可我看都看不見,怎麼反擊啊!」
師傅翻白眼說:「又不是我在比賽,怎麼反擊,我怎麼知道。」
師兄笑著說:「你再把眼睛戳瞎了,用心眼試試。」
「我已經試過了,可這他媽的比賽規則讓我根本無法受傷啊!」
「也未必要用這麼極端的方法。」
昂加慢慢開口道:「可以用類似催眠的方法遮蔽掉自己的五感。不過按照洞世之眼的原理,只是將外界事物的能量微小波動在腦海中的具現而已,其實不一定就非要遮蔽視覺,只是需要極為沉穩的心境,不然心湖一起波瀾,就什麼都看不真切了。所以,不但要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更要能摒棄恐懼、悲哀、憤怒、興奮等會讓人激動的情緒。德蘭多爾就是靠著摒棄感情領悟的洞世之眼,所以他的瞬移範圍比其他人廣了四五倍還不止,幾乎能躲開所有的大範圍攻擊。既然你的真氣很純澈,對外界事物的能量波動應該遠較常人來的敏感,估計只需讓心湖也跟著純澈起來,保持平靜無波,自然而然就能進入洞世之眼的境界。」
我聽得茅塞頓開,不由驚喜道:「原來如此!咦?你難道也已經領悟了洞世之眼?怪不得如此有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