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妹妹這裡我再陪她說會子話兒,她怕是心裡不定呢。”
西魯特氏道:“也好。你們跟她說說話,哎,東西都備齊了罷?那喜袍我再看一看。”
眾人:……
據說,新娘上轎前要哭哭才吉利。淑嘉原本以為,大喜的日子想哭挺難的,到了這個環境裡,卻是由不得又抱作一團哭了起來。喜娘慌了:“快快,快擦了臉補妝。”
富達禮和慶德親自送妹妹出嫁,鞭炮聲四起。淑嘉不能送出門兒,眼巴巴看著喜娘扶著淑嫻走了。回頭一看,另一個人比她還悽慘的樣子,雙手扒著門框,卻是張姨娘。
淑嘉對姨娘很不感冒,此時那卻只是一個閨女出嫁都不能正經說話的母親罷了。走到她的身邊,小聲道:“大姐姐還回來住對月兒呢,你有什麼要給她的、要囑咐她的,現在先想好了。”張姨娘一怔,重重點了幾下頭。
送親的走了,石家開始收拾善後。淑嫻原來的院子還給她留著,西魯特氏的意思,等住完了對月再鎖起來。新嫁出去的女兒,隔一兩個月接回來住一兩天,還住原來的院子,反正家裡目前人口還不算多,有的是地方。
回來住對月的時候,看淑嫻面色紅潤,過得還不錯,淑嘉也算放心了。糾結了好幾年,終於有了個歸宿,也算是功德圓滿了。西魯特氏還問:“婆家好相處麼?當時就是看他們家人還算和氣。”
淑嫻輕聲道:“都是極好的。”西魯特氏對她道:“你的屋子還給你留著,你且住在那兒。跟你嫂子、妹妹說話去罷。”淑嫻告退,西魯特氏又把陪嫁的丫頭珍珠等叫過來問話,得知確實沒受虐待這才翹了嘴角。
淑嫻過來與溫都氏、淑嘉見了面,溫都氏在西魯特氏那裡站了一早上,終於可以坐下休息了,抿了一口茶,溫都氏關心的是:“他們家有通房沒有?”淑嫻點了點頭。
淑嘉跳了起來。你妹啊!家裡人是怎麼選的?!溫都氏一把按下小姑子:“怎麼說?”淑嫻被淑嘉嚇了一跳:“你怎麼了?”淑嘉一呲牙:“沒事兒!”溫都氏心裡埋怨小姑子,這一打岔又要想辦法圓回來了,想了一下才說:“你急的什麼?妹夫好相處麼?”
淑嫻道:“他把底兒都交給我了。”原來這位姐夫新婚沒兩天,就把房裡一切事務都挪到了淑嫻手上,連自己的黑歷史一道兒交待了。
這就是個大腹黑!難道淑嫻真能把他小老婆給賣了不成?淑嫻卻很滿意,當家主母,辦的就是這些事兒。旗下有家有業的男子,哪個不是如此呢?
那邊兒蔣姐夫正在被三堂會審,華善笑眯眯的像只狐狸、石文炳端正一張臉頗有老虎風範、富達禮和慶德一個COS父親一個COS祖父,把新女婿看得汗毛直豎。
看夠了,華善開始說話了:“今兒假請了麼?部裡怎麼說?”完全是一副慈祥祖父相。蔣姐夫一瞬間以為剛才進入動物世界只是錯覺,只聽他岳父緩緩地道:“你們吏部李尚書原是浙江總督,我倒知道,是個不錯的人。”然後完全用對子侄輩的語氣,關懷裡帶著威嚴,給女婿訓話。
可憐的女婿一邊聽一邊記,心中道:“怪道石家能一直顯貴至此,不黨阿、不驕縱,待人和善,實在難得。”
他哪裡知道,等他不在的時候,這家人原形畢露了。華善一伸懶腰:“可算是放心了,嫁妝給得倒值。”
石文炳對富達禮道:“原來不想這麼早叫你大妹妹出門子的,哪知道佛倫家透著要給他的兒子娶淑嫻的意思來。”
佛倫,明珠的鐵桿兒親信。明珠一黨,明珠自然排行第一,餘國柱與明珠好得穿一條褲子,佛倫就能佔著另一邊兒的褲腿兒。太危險了!有閨女就算活埋了都不能給他們家!為了不撕破臉,只好把閨女提前嫁掉,不然怎麼著也想再挑一陣兒,門第選個略高一點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