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怎麼少了兩個人?”
青兒放下手中的碟子,連忙對她擺手:“我的小祖宗,別亂說話,不該問的別問。太太叫不許再議論這個呢。”要是淑嘉再大個幾歲,繼續問呢,青兒也就回答了,只是姑娘還小,太太說的話就必得遵著了。是以,不論淑嘉怎麼問,她都不鬆口。
淑嘉滿腹狐疑。
更讓她疑惑的是,她額娘出手幹掉了倆,然後……居然就安心養胎了,每天早晚,淑嘉過去陪她到後花園裡散步,園裡有一汪活水,江南園林秀美,內植草木,清新怡神。淑嘉快急死了,這倒黴催的,餘下的四個,可全都住進來了啊!又不敢問,怕刺激到她額娘。
石文炳居然、似乎、好像……把其中一個叫婉柔的收了房,沒兩天那人就單獨有了一間偏房居住,石文炳也樂意往那屋子裡鑽。
淑嘉這會兒再炸毛也要冷靜下來,想了想,換上方便的男裝,又給她爹當書房小幫手去了。
石文炳,套句時髦的話說,就是‘找到了第二春’一樣,臉上也洋溢著青春的氣息。淑嘉在心裡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臉上還要笑著問:“阿瑪有什麼事兒這麼高興?說出來讓我也高興高興?”
石文炳右手成拳,抵在唇邊咳嗽了兩聲,正了正表情,招手讓淑嘉過去。淑嘉鼓著腮,走到他跟前歪頭看他。石文炳一伸手,把女兒撈到膝蓋上,淑嘉姑娘御用的座椅——她爹的大腿。
點著女兒的鼻子,石文炳重新拾起了為人父的那種暖暖的感覺。兒子出生那會兒,他是激動、興奮,終於有後了,當然高興。然而為了為人父親的尊嚴著想,還是不能表現得太明白,之後就是女兒出生,他在外頭沒見著。等他回來了,兒子長大了,父子之間的相處就更標準化,大女兒也更守規矩了,石文炳這輩子,單純地表露出‘父親’的表情,也就是最近她家小閨女‘開竅’之後的事兒了。
所以說,三藩為淑嘉同學與她阿瑪之間和樂的親子關係,做出了卓越的貢獻。
這會兒,石文炳一手摟著女兒,一手點著她的鼻子,問:“今天又學了什麼?”淑嘉嘆氣道:“還是那本書,明明《四書》講得很快的,為什麼《女四書》要講那~麼——長?”
石文炳極有耐心:“那是做人的道理,你必得知道的。現在不知道,等出了門子就要受苦——”想起女兒以後不知道要便宜哪個混小子,心裡由衷地不爽了起來,岳父的心態油然而生。摸摸女兒粉嫩的蘿莉臉蛋,不頂漂亮,但是……我家的閨女多可心啊!
石文炳一面苦口婆心勸女兒:“這是為了你好,長大了就知道了,要好好聽話……”一面覺得把女兒調…教得這麼好還要便宜了別人家,人生實在苦逼。忍了忍,又安慰女兒繼續說:“旁的不論,婦有四德:德言容功,把這些記住了,旁的都隨你。”淑嘉看著他一張苦瓜臉,當下表示理解:“嗯,知道了。”呀,旁的都隨我的意啊!太好了!江先生課上可沒教要對小老婆好,對吧?
石文炳鬆了一口氣:“《三國演義》看了麼?有看不懂的地方麼?”開始給女兒們添置史書的時候就是為了裝門面的,他以為女兒們是看不懂的,如果淑嘉真的是個學前班的年齡當然是看不懂的。直到添了《三國演義》,他覺得這種有點益智故事類的書更適合小孩子看。
不過鑑於她們讀書的時間並不很長,應該也是囫圇著看,石文炳閒下來便有意給女兒講一講。淑嘉道:“漢語的能看懂,就是國語的……國語還沒學得那麼深。”滿語的《三國》本身就是翻譯來的,譯本的質量還真不算高——尤其是在能看得懂原版的情況下,翻譯總會失真而使得有些情節難以理解。有些詞彙是漢語有而滿語無的,還有句式啦,詩詞啦一類,滿語譯本就顯得不那麼精彩了。
石文炳順手就從抽屜裡抽出一本滿文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