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關係,這一回也要了這一遺憾。但是,他是個謹慎的人,是以從駐紮地聽聞葛爾丹一路往西北逃竄,他也沒有火速追趕。而是一面派出偵騎,一面行軍。
反正葛爾丹已經是甕中之鱉了,他的部族一直在減員,他的老窩被親侄子抄了。他家小弟已經反水,突出代表就是哈密回部。他的後路也都讓康熙皇帝給堵死了,西藏他的同學那裡,已經自顧不暇了、青海和碩特諸臺吉,也不敢收留他。他只能向西北,穿過科布多,繼續往西逃竄。
費揚古閉著眼睛都能約摸猜出葛爾丹大致的進軍路線,之所以派出斥侯,更多的是打探水源、何處適合紮營。從去年冬天,他就抓了不少掉隊的傢伙,這足以證明他判斷的路線是正確的。
磨也磨死他了!旗丁人數還是少的,昭莫多一戰又死了上千號人,葛爾丹消耗不起,旗人也消耗不起。不如這樣拖著。跟在葛爾丹的後面揀揀漏網之魚也不錯。寧願多費點軍用物資,也不能多死人,這是原則。
他讓這些來鍍金的傢伙去探路,還真有慶德分析的那個意思。既然不打算大打,那就讓他們也揀點便宜。這些人本身倒沒什麼,但是背後的家族都不是善茬呢。
沒想到,還真是出了岔子!
“派出去的人找到蹤跡了麼?”費揚古終於發話了。
親兵苦著一張臉:“下了一場雨……”痕跡都衝沒了,找個屁蹤跡啊!
石文英坐不住了,但是他是高層將領,必須穩重。他的心情隨著天色一起越來越灰暗。天黑了,生存難度加大、搜救難度加大,再派人去找,說不定連找的人都折了,折不起啊。石文英的呼吸開始沉重了,費揚古的眼睛也瞪大了,那是皇帝派來鍛鍊的人啊。
石文英還勉為其難地自我安慰:“他們帶著嚮導呢,不會不認得道兒的……”你猜錯了,他們迷路了。
費揚古要考慮的東西更多,大腦高速運轉著,如果不是迷路,那麼,是什麼原因讓幾隊往不同方向去的人馬同時失蹤?難道?葛爾丹沒有那麼弱?之前的敗退都是假相?他……其實是設了個圈套讓大家鑽?費揚古一個哆嗦:“傳令下去,巡營的人加派一倍,馬要喂好、人不卸甲,都TMD給老子枕著刀槍睡覺!”
石文英的臉刷地白了,經費揚古這一道命令提醒,他也想到了這個可怕的猜測。如果……慶德他們是被人有計劃地摸了崗……那大軍都要完蛋啊!
大軍停住了,精神緊張地等到了天明。沒事兒!
再派出人去四下打探,這一回,都不敢太分散,每一方向派了幾十個人,也不敢跑得太遠,結果當然是……無果。眾人苦思冥想,總不可能是慶德他們當逃兵了吧?完全沒必要啊。
他們到底怎麼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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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德同學正在亢奮地接受大家的稱讚:“你小子行啊!”七手八腳狠捶他的背。
“你這狗頭,運氣不壞。”
“傻人有傻福。”
慶德終於活過來了:“好說好說,咱們還是問問他們吧。”大家會蒙語的不少,慶德本人就會。據嚮導說,這家人的打扮倒是挺像漠西那邊兒的。一問,正是,所以大家譟動了,先互相道喜。這也是斬獲麼。
亢奮平復了,男主人先與他們接觸,聲稱自己是要去投靠組織的,先定個基調,往後日子好過點兒。正因為如此,他對慶德他們的問話就非常配合。“博碩克圖汗病重,走不快,兩天前在北邊不遠的湖邊駐紮的。”
葛爾丹不愧是讓康熙頭疼了多少年的角色,即使他現在已經病重,依舊不改其狡猾本色。在費揚古已經猜到他大致逃亡方向的時候,硬是踩著人的心理盲點,跑出一條活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