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小心,一直在提醒自己,不要多嘴了,照以前的規律繼續生活就好。
當她說:“今兒跟大嫂、三弟妹、四弟妹她們約好了去探望鍾粹宮妃母,昨兒聽說她病了。”胤礽也照舊是條件反射地抽搐一下嘴角,對惠妃顯然是不太感冒,勉強說了一句:“意思到了就行了,也不用太熱切。”
是他常有的表現,淑嘉依舊感覺不太對勁兒。
淑嘉的感覺是對的,任誰在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受到極大衝擊的第二天,表現出魂不守舍都是很正常的。所以,他在康熙面前就表現得有點兒失常。
因為胤礽在議政的時候並沒有出大的紕漏,康熙就把父子談話給留到了單獨相處的時間。同時心裡也在猜測,是不是胤礽遇到什麼事兒了?據回報,他跟索額圖見過了面,但是談話的內容暫時還沒有涉及到朝政問題,只是敘了一下離別之意。也沒有生活作風問題,他到底是怎麼了?難道是他們之間使用了暗語?
作為一個父親和皇帝,沒有在推理出結論後直接處理掉,而是與胤礽‘探討’一下,康熙對胤礽算是很給面子了。
但是在胤礽眼裡卻完全不是這樣的,當康熙問:“怎麼了?你今兒看起來心不在焉的。”胤礽馬上有種受迫害妄想症式的心理反應:汗阿瑪想說什麼?挑我的刺兒?
放在以前,他完全不會這樣想。
康熙看到胤礽略顯不安的樣子,不由皺了皺眉:“你精神不大好,昨兒沒睡好?怎麼了?”
胤礽同學的業務水平還是很不錯的。輕重急緩他還分得清,現在需要想的不是老婆說的奇怪的話;眼下最要緊的是,他從他老婆的話裡延伸出了可怕的現實,然後理清現在的困境,並且從一團迷霧中走出來。沒錯,意識到自己的處境之後,太子殿下反而更迷惑了。
在之前,他的生活都是規劃好了的。出生,做太子,學習,聽政,最後當皇帝。一片坦途,他不需要動腦子去思考他的人生規劃,只要按部就班按照時間表去做就好。為他安排這一切的是,是在他眼中主宰世界並且教導他的那個男人,他的父親。
現在,一切變了。
胤礽心裡有些發毛,他這麼多年以來的以為理所當然的事情,背後居然埋伏著如此多的危機,實在是有些毛骨悚然。是以,他看向康熙的目光都是帶著緊張的。
康熙愈發不解了:“有什麼不能跟朕說的?”
汗阿瑪懷疑我什麼了?天地良心!我什麼都沒幹啊!
“你倒是說話啊!”聲音大了一點。
“昨兒白天,弘旦他額娘教他認字兒來的。那小子學了三個詞兒,跑過來跟我來回唸叨,不搭理他就哭給我看。為著以後怎麼教他,兒子頭疼了半夜。”他們兩口子確實在教兒子認字,不過都是簡單的‘人’‘口’‘手’一類,小胖子也確實學會了。不過,胤礽昨天夜裡可沒想這個問題。
由於胤礽每天都會關心一下小胖子的成長情況,所述看著倒也屬實。康熙看兒子沒有別的問題,把擔心拋開,開始生氣了,“你那個樣子,落到大臣們眼裡還不知道要怎麼想呢,以後聽政的時候給我打起精神來。”
“嗻。”
“兒子要慢慢地教,你能一夜想明白才是怪事兒了……”康熙開始傳授知識,最後乾脆說,“等他再大一點兒,朕來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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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關了,胤礽一身的虛汗,感到壓力前所未有的大,或許貢獻出兒子是個好主意,又有點兒捨不得。回到毓慶宮,應召了人來訓話,不許再胡亂稱呼他兒子了。
這話也就傳到了康熙的耳朵裡,哦,不光是想怎麼教兒子,還想著這事兒吶。
康熙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