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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之後,到石碉來,我再告�訴你。”� 說著,他看著我把紙包揣進衣兜裡,走到門前,把門開啟,讓我�出去。� 重新來到葉子菸霧繚繞的院壩裡,耳裡聞著嘁嘁喳喳的談笑聲,眼裡望著一張張黝黑的皺紋滿布的農人們的臉,有熟悉的,也有不那麼熟悉的,我忽然覺得,這霧嵐山下,纏溪兩岸的鄉間,有了一點兒神秘感。插隊幾年,和老少鄉親們朝夕相處,自以為對這塊土地上的一切,已經都曉得了。誰知,全然不是這麼回事啊。 &nbsp&nbsp

玉蛙(11)

夜半時分,地戲跳起來了。 那真沒冤枉我等了幾個小時,活到二十多歲,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表演,而且我覺得,這跳神,和曾經在電影裡看到過的封建迷信大不�一樣。� 在吳遠賢吹響牛角,揮動法器的指揮之下,一個個臉戴面具、身著戰袍的漢子,就在院壩裡跳了起來。 吳遠賢口中唸唸有詞,起先聽不明他說些啥子,捱得他近一些時,他的聲音就聽清楚了: 〖HTK〗 年年風雨順, 田壩穀米香。 主人勤耕種, 抬米入新倉。 遠賢今嫁女, 飯甑四鄉開。 魚肥酒肉美, 寨鄰好情意…… 隨著他嘴裡越念越快,節奏感也越來越強。稀奇的是,站在臺階上、屋簷下圍觀的寨鄰鄉親們,也都隨著他的節奏,有板有眼、搖頭晃腦地唱了起來,唱得興奮處,他們也跟著拍掌跺腳,喜笑顏開。 鑼敲著,鼓擊著,還有人撥動著月琴,剎那間,吳遠賢家小小的院壩,成了歡騰雀躍的娛樂場。 最為吸引我的,還是跳地戲的漢子們戴的面具,這些造型奇特、和頭盔相連的一隻只面具,有的油刷得五顏六色,有的就取丁香木和白楊木的本色,雕法粗獷,線條有力、誇張,著了色彩的無不對比強烈。有的還在額頭中央鑲嵌了小小的鏡子。 “華老師,好看嗎?”一片喧囂聲中,吳仁萍不知什麼時候擠到了我的身邊問。 “好看好看。”我一邊使勁鼓掌一邊說,“我從來也沒看見過。他們戴的面具,為啥有的塗顏色,有的不塗色?” “聽老人們說的,不塗色的是明朝時期的雕法,塗了顏色的是清朝以後的做法。”趁著和我說話的當兒,吳仁萍緊緊地貼在我身上。 天哪,這麼說,幾百年,歷史是相當悠久了。 “奇怪,我到老鄉家去,咋個就沒見他們家中放的面具呢?”我不由好奇地問道。 “讓你看到還行啊,”吳仁萍湊近我耳邊說,“鬧起文化大革命,破四舊時,燒了多少面具啊,真正造孽!老人們說,怪不得我們一年比一年過得窮,那都是不跳地戲造的孽呀!華老師,我親眼見的,在大院壩裡,整整燒了一天一夜,還在冒煙。膽子大些不燒的,也都藏起來了呀。” “跳地戲時,不戴面具多好。”我想當然地道,“演員臉上的表情,不是比面具更豐富生動嘛!” “這你就不懂了,”吳仁萍臉捱得我很近地說,“我們這地方有一句話,叫做戴上臉子是神,脫下臉子是人。面具就是神靈,是我們的心靈裡頭想象出來的。” 我不由轉過臉去,望著這個大年齡的、作業經常做錯、時常留級的姑娘。她這當兒講出的話,哪像是沒多少文化的學生講出來的呀。 多少年以後,我插隊山鄉的地戲傳遍了全國,唱到了外國,中外學者都把它當作一種稀有的文化現象——“戲劇的活化石”來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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