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自我安慰,明明碰見秦素的那天,偷偷地在被窩裡流了一晚上的眼淚,看著手機等容恆的哪怕隻言片語的解釋,哪怕是你知道我會傷心了,隨意的一句問候也好啊。
眼淚流到盡頭的時候,手機也在靜謐的空氣裡沉默地嘲笑著她的自以為是。
本來以為眼睛已經幹得流不出任何東西了。
看著轉角那頭她和容恆最愛去的快餐店,玻璃窗邊的座位,酸意又重新漫上眼底。
我多想好好地跟你道別,和你一起吃一頓晚飯,然後,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抱著你大哭一場,被你罵了也好,不屑了也好,多想主動地抱你一次,哪怕靠著你的肩膀讓我好好的哭一次也好。你什麼都不說,就沒有想到我會難過麼,你說不回來就不回來的時候分明是把我傳遞給你的怨氣再一次原封不動且加了分量且低了溫度地甩給我了。
容恆,你是蘇以荷十八歲之前的心心念念。然後,她會把這個標籤撕掉,貼上回憶和曾經。
我懵懂青澀的年紀全部的悸動,十歲的時候就際遇的永恆。
我全部的童年少年以及未來深遠的動力。
蘇以荷你一定要努力讓這些成為過去。
我的過去一定會因為你的加入,沉重而擁擠。
07 63 #
60、我不想他 。。。
兩個人,真的是彆扭著說不見就不見,悄無聲息地就鍛造了一場別離。
學校裡頭蘇以荷逼著自己好好地學習,不想他,我不想他。
可是偶爾,瞥見操場上打籃球奔跑跳躍揮灑汗水的男孩的時候,蘇以荷心裡就像條件反射般,總是蹦出容恆穿著白色T恤的,白色襯衣的,灰色大衣的,還有俊俏中略失血色的蒼白的臉。
那樣的白色聚集的一個形體給她帶來了豐富的掙扎和念想,誰人都給不了的心痛和溫情。
初春的時候,蘇以荷看著春雷陣陣的陰天裡逃竄的學生匆忙避雨的亂象,知道容恆他最怕黑,也最怕雨夜,更別提驚雷悶響的雨天,蘇以荷狠不下心,跑回去,哪怕容恆笑她罵她也要抱著僥倖的心理,我不希望看見他,就知道他回來過就可以了,就不會那麼擔憂念想的。
蘇以荷就這樣不管磨得開磨不開面子怯怯地偷偷跑回去的時候,屋子裡已經落了厚厚的一層灰,用抹布一抹,再回來,又是厚厚的一層。
就像是他們之間的隔膜,怎麼也擦不乾淨。
最後,連蘇以荷都放棄了,徹底地讓塵埃瘋狂地滋生在被彼此遺忘的角落裡頭。長出枝藤蔓延的思念。
容恆確實至始至終都沒有回來過。男孩子真的比女孩子要狠得下心許多的。
首都的四月,校園裡又飄起了洋槐花幽幽冗長的香氣,從綠蔭的草地一直蔓延到學生們讀書的樓臺。偶爾一陣清涼的風行走在婆娑的樹蔭下,惹得花兒一陣喧囂亂舞。
首都的六月,日光就開始褪去溫和的本色,刺啦刺啦的白色裹挾著熱浪像是兇猛的波濤般席捲了整個城市。
首都的七月,蘇以荷站在白色的吊腳樓下,帶著白色的太陽帽,熱辣的太陽曬得女孩的面板泛起了一大片燥紅,蘇以荷忙得熱火朝天地對著過往的人群發傳單。
女孩子漸漸剝落外套穿起來的百褶裙,男孩子們悠閒地曬著太陽耳朵塞上的隨聲聽,街道里頭忙碌著打零工的婦女,以及公交車上緩緩溢位來的變了溫度的冷氣,這個夏天所有的具象都在繁華深沉的都市上空快速地飄過,就像那成朵成朵的白色雲彩,飄過去一朵,再一朵,在地上投下深濃如墨汁的陰影,那是時間詭異行走的腳步。
時間一下子就走動起了明快的節奏感,一聲一聲轟轟隆隆地提醒著蘇以荷,容恆他是真的走遠了。
爺爺突然就從大院裡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