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
他說,它已經壞了。
而他偏偏,在那個被父親毆打滿身傷痕的夜裡,一直纏著她像一個孩子,就連熟睡時,也無比清晰地喊她的名字。
他不自覺的依賴,那是她拋卻所有的尊嚴一再妥協且深深堅持的動力。
蘇以荷其實,死不瞑目的就是,容恆是可能喜歡他的。
最恨的,只是可能。
叮咚一聲輕響,蘇以荷的額頭磕上了前方的椅背。
終點站到了。
蘇以荷起身,雙腿有些麻木,撐著椅子起來,跟著車上僅剩的稀稀鬆松的幾個人往後門走去。
蘇以荷擦去眼角的淚水,回去的時候,該是新的起程。
就當容恆,他從來沒有闖入蘇以荷的生命。所有關於他的都像藤蔓一樣被拔出,被抽離。蘇以荷下了車,低著頭閉了閉眼。
一睜開,就會是新的境界。新的開始。
蘇以荷睜開了眼,再閉上。
蘇以荷閉上了眼,再睜開。
然後那雙細緻的沒眼淚被重負的動作壓榨出了透明的水漬。
蘇以荷差點失聲哭了出來。輕吸了一口氣。
為什麼我這麼沒用,還是他。眼前還是他的身影。
已經到終點站了不是麼?
蘇以荷委屈地抿了抿嘴,撥出一大口氣,像是哭泣間歇的抽泣,然後陡然轉身。。。。。。。
我就不信,你是鬼麼?!是鬼我也得甩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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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妥協 。。。
蘇以荷紅著眼尋找對面的站牌,一切是該重新開始的。
女孩兒步子焦急地穿過馬路,跑到公交站牌前頭,往左邊看向開來的公交。
紅燈將車流割破,白色的斑馬線上人群正擁著往這邊走。
蘇以荷還是看見了。
他的步伐很熟悉,他的身形很挺拔。
那是軍人特有的速度和頻率。
蘇以荷曾經就著地板很仔細地丈量過,容恆的每一步都是堪堪標準的七十五厘米。
白色的病服穿在身上也改變不了那種速度。
蘇以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見他走過來,他的眼睛靜謐的在噪雜的人群裡死死地困住他,讓她無法動彈。
蘇以荷覺得自己是不是要瘋了。
幻感的這麼真實貼切。
容恆走過來,站在蘇以荷旁邊,女孩一直死死地盯著他,眼睛迷茫且悽怨。
“車來了。”少年冷清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蘇以荷正在楞神的空當,容恆牽起了她的手。
上車,投幣,幾乎是機械性的動作,蘇以荷緩過神來時,已經發現自己被圈在公交車的欄杆和少年的臂膀之間,滿座的乘客不時地看向這邊,少年穿著一身很顯眼的病號服。
蘇以荷抬頭,看著容恆的側臉,公交車上些微的噪雜讓她有了一股真實感。
新的一程,又是沉淪吧。。。。。。。
蘇以荷認命地靠著容恆,轉了個身,揪住他腰側的衣服,抬起頭,便是面對面了。
“容恆,你是什麼意思?”
“就是這個意思。”
少年的一隻手拽著吊環,一隻手還在她的腰側。
蘇以荷看著他的眼睛,兩個人無聲地對望。
兩顆固執且敏感的心靈在角逐。
公車時停時啟,人上人下,兩人在一角,男孩護著女孩,神色靜謐,卻暗流洶湧。
蘇以荷不甘心他的回答,別過頭,裝作不知,“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
容恆看著她的側臉,柔和中硬撐出一股倔強,伸出手,“蘇以荷,就這樣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