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傳來細瑣的鑰匙聲,門開了又關,接著是拖沓沉重的腳步聲。
原來是紀亞。她哭笑不得,他明明有鑰匙,還按那麼久門鈴,存心就是不想讓她睡。
樓下傳來哐啷聲響,她太陽穴被吵的突突直跳,反正也睡不著了,乾脆披著睡袍,慢慢下樓。
下層沒開燈,樓梯旁的廚房裡,鋼化水杯翻在地上,看來是他想喝水才打翻的。
可是,他人呢?
她繞過廚房,浴室門縫傳來光線,她推開,他正伏在盥洗臺上一動不動。
“紀亞?”她叫了叫他,他沒動,似乎暈了,她忙繞過他去取架子上的毛巾。哪知下一刻,卻突然被他自身後抱住。
濃烈的酒氣噴湧而來,他扣緊她腰身,低頭在她脖頸亂親。
“紀亞!溫紀亞!”她料不到他會突然這樣,震愕過後,立刻開始掙扎。
他將她反轉過來,用力抵在瓷磚牆上,死死錮在懷裡看她。
他應該喝了很多酒,連眼神都有些渙散,瞳底卻燃著一叢火焰,跳動著赤 裸熾熱的怨憤以及……情 欲!
“你說!你是不是一點都不在乎!”他啞著嗓子開口,彷彿咬牙切齒般質問。
她身體不舒服,根本沒耐心多言,“你說的話我聽不懂!”
“你當然不懂!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他憤怒的低吼,看著近在咫尺的唇,忽然狠狠吻住,深深探入她口中,拼命與她唇舌交纏。
感覺到她的掙扎,他更加惱火,將她攬身一抱,走出浴室,直接壓倒在沙發前的地毯上。
他一邊吻她,一邊去解她的睡袍,他聽見她在叫他的名字,叫他住手,還說了其他的話,每一句都讓他更加生氣,只想緊緊抱住她,吻住她,讓她完全屬於自己。
睡袍本來就沒繫緊,很快被解開,貼身的薄衫被他拉開,手指飛快探了進去,狠狠撫摸她胸前的圓潤。
“溫紀亞你是不是瘋了!”她幾乎在尖叫。他跨坐在她身上,壓著她,幾下褪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壓下來。
地毯上的兩人幾乎接近赤 裸,冰冷的空氣裡,肌膚在互相碾壓廝磨,她柔軟的觸感讓他瘋狂,他手往下探,用力拉掉了她最後一絲屏障。
“我讓你喝酒,不是為了讓你回來對我做這些事!”她死死並緊雙腿,抵擋他的侵襲。
“那你想讓我和誰做這些事!肖可伶?還是任何人都無所謂!你以為我不明白你的用意!”他一發狠,到底分開她的腿,立刻傾軋而上。
她倒吸冷氣,推著他肩膀,拼命想後退。他一把扣住她腰身,低頭摸索著尋找。
“溫紀亞!”她抬頭,狠狠甩了他一耳光,“你繼續瘋下去試試!如果你敢,你就繼續!”
所有的動作都隨著這一巴掌停下來,微弱光線下,少年側著頭,維持著被打的姿勢。原本怒意洶湧的臉上,緩緩滑過透明的痕跡,沿著他的下顎,滴落在她身上。
明明是冰冷的觸覺,卻彷彿灼燙了她。
“紀亞?”她扳過他臉,劉海下的眼瞳,果然在哭。她赫然無力,他哭什麼,現在該哭的人是她吧!
他甩開她手,有些狼狽的扭過臉,迅速將淚擦掉。
她趁著這空隙趕緊將睡袍披上,後退幾步,平復著翻騰的內心和戰慄的身體。
片刻的死寂。
他裸著上身,緩緩跪坐在地毯上,“因為你喝醉了,所以把我們之間發生的事當成一個錯誤,只要事後糾正,就能將一切抹殺?需要的時候利用,利用完了又想丟給別人,是這樣嗎?”
“紀亞……”她拽著衣襟,手指卻仍在顫抖。
“可是,藍又恩!”少年仰起頭,唇邊泛起自嘲的嗤笑,“那晚喝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