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韋彥興致盎然地去了。
白姬笑了。
元曜擔心地道:“丹陽真的去了,不會出事吧?”
白姬道:“放心,沒事的。在佛寺中,壁畫上的妖靈不敢傷害人。”
元曜鬆了一口氣。
“軒之,去把門和窗戶關上。”白姬吩咐元曜。
“好。”元曜雖然不明白白姬要做什麼,但還是去照做了。
禪房中,窗戶緊閉,白姬、元曜站在床邊,懷秀躺在床上。懷秀身上爬滿了蟲子,猙獰而可怖。
“每個人的身上都寄生著魔蟲,心魔重的人多,心魔輕的人少。”白姬喃喃地道,她從衣袖中拿出一本書,隨手翻開。
元曜定睛一看,發現是之前懷秀贈給白姬的《蓮華經》,這是懷秀自己抄寫的。
“如是我聞。一時、佛住王舍城、耆闍崛山中,與大比丘眾萬二千人俱。皆是阿羅漢,諸漏已盡,無復煩惱,逮得己利,盡諸有結,心得自在……”白姬紅唇微啟,念出了經文。
隨著白姬清婉的聲音響起,經書上的墨字飛到了半空中,一句連著一句,盤旋飛舞。經文飛向懷秀,纏繞在他的身體上,覆蓋了心魔之蟲,源源不絕。被經文覆蓋的魔蟲瞬間僵住,元曜發現它們被經文纏成了繭。懷秀的身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結滿了黑色的蟲繭,密密麻麻。
經書完全成為空白的時候,懷秀身上已經爬滿了蟲繭,甚至連他的眼白上,也散落著芝麻般的黑點。
元曜感到頭皮發麻,心中惡心。突然,黑繭一個一個地破開,一隻只五彩斑斕的蝴蝶鑽出了黑繭,振翅而飛。一大片美麗的蝴蝶從懷秀身上飛起,色彩斑斕的尾翅上不時灑下銀紅色的磷粉,在半空中交織出一道道夢幻般的光暈。
蝴蝶們飛入了空白的經書中,在每一頁上都定格成栩栩如生的圖畫,一本《蓮華經》轉眼變成了彩蝶繪。
元曜吃驚地張大了嘴。
元曜吃驚地張大了嘴。
最後一隻蝴蝶飛入經書中時,懷秀身上已經沒有了魔蟲,但卻還纏著一層一層透明的心線。
白姬從懷秀身上抽出了一根線,放入掌心。心線在白姬的掌心旋轉,速度越來越快,轉眼間裹成了一個線團。當線團滾動到拳頭大小時,懷秀身上不再有心線糾纏,心線的一端沒入了懷秀的胸口。心線微微顫動,上面似乎還連線著一個正在律動的東西。
“軒之,什麼東西最淨澈無垢?”白姬問道。
“大概是琉璃吧。”元曜道。他想起懷秀在縹緲閣試墨時寫下的經文:“願我來世得菩提時,身如琉璃,內外明澈,淨無瑕穢。”
白姬笑了,“那麼,軒之,從那邊的七彩錦斕袈裟上取一顆琉璃下來。”
元曜循著白姬的視線轉頭,看見了櫃子上摺疊整齊的七彩錦斕袈裟。他走過去,從袈裟上取下了一顆琉璃。
元曜將琉璃遞給白姬,白姬接過琉璃的同時,拉動心線,拉出了懷秀的心臟。——那顆鮮紅的,血淋淋的心臟還在突突地跳動。懷秀仍舊昏迷不醒,毫無知覺。白姬將琉璃放入懷秀的胸中。琉璃沒入了懷秀的胸膛。
白姬將懷秀的心臟放在手中,五指合攏,捏碎了它,笑了,“人心不如琉璃淨澈,但卻比琉璃溫暖。”
白姬的指縫間鮮血淋漓,元曜心中發悚。
“從今以後,琉璃就是他的心了,他不會再有任何慾念了。”白姬淡淡地道。
“什麼意思?”元曜問道。
“從今以後,他將無喜無悲,無愛無嗔,就像他一直嚮往的那樣。”白姬道。
元曜覺得無喜無悲,無愛無嗔並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情,因為那樣會少了許多溫暖和快樂。但是,如果不將懷秀的心換做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