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徐東,首先面對的就是南原的楚閥。楚閥乃是白鳳國實力最為雄厚的幾家世卿之一,有翼城亦是白鳳國之名城,哪怕凝雲城能夠控制住整個枝江,連戰連捷,楚閥只要固守住有翼城,凝雲城仍無稱霸之望。”
劉桑嘆一口氣,這丘丹陽不愧是有志成為伊尹、管仲之名士,幾句話,便將凝雲城的劣勢全都道盡。
徐東非四戰之地,以凝雲城現在的財力物力,若是偏安一角,以圖自保求存,並沒有太多問題,但要向外發展,首先便要控制住整個枝江,而枝江卻是楚閥的地盤,佔據枝江,無異於跟楚閥直接開戰,接下來,要麼攻略掉整個南原,要麼被楚閥徹底吞併,無一絲一毫可供斡旋之餘地。
但是比起楚閥來,凝雲城之實力,等同於大巫之下的小巫,靠著徐東山多嶺多,凝雲城夏家當前財力雄厚,再加上徐東本就食之無肉,可令楚閥不敢妄攻徐東。可以說,楚閥是大象,凝雲城是林中的小蛇,大象雖然未必敢進入林中踩蛇,但是蛇要吞象,亦是幾同於妄想。
說到底,還是凝雲城本身的地理位置,使其可供選擇的戰略空間太小,劉桑上一世,多少也讀了些史書,感覺凝雲城與楚閥之對比,就像是隋末時佔據隴西的薛舉父子,與奪得長安後的李家之區別,薛舉自稱“西秦霸王”,yù稱霸天下,但他要向外發展,首先必須攻克的就是李家,李家佔據長安堅城,又是有實力的門閥,以薛舉父子之能,竟能大破李世民所率的唐軍,堪稱名將,然李世民大敗後,退回長安堅守便成,薛舉父子卻是連一次都敗不得,這正是兩方的戰略空間所限制。
他嘆道:“就算這般,先生也可以先到凝雲城做做客,先生也說了,凝雲城偏安一角,並無問題……”
丘丹陽卻是看著他:“我說的是以前。”
劉桑一震:“這話又怎說?”
丘丹陽道:“駙馬心中沒數?”
劉桑苦笑道:“我這幾個月來,因有要事,一直都在揚洲,回到和洲後,一些大事略有耳聞,但自家發生了什麼,卻真的是完全不知。”他心知,丘丹陽既有匡扶天下之志,對各地局勢之發展,必定時時關注,於是看著他來。
丘丹陽道:“前幾rì,我得到訊息,凝雲城夏家已是攻克青木城與鯨城,周圍諸城盡皆受降,凝雲公主正整合各城,建徐東軍,這個,駙馬難道也不知麼?”
劉桑張口結舌了好一陣。
丘丹陽笑道:“看來駙馬真的不知。”
劉桑無奈道:“我只知徐東必定是出了事,也是因此,當時我娘子才急急趕回凝雲城……不但這也發展得太快了。”凝雲城論財力,雖比周邊諸城要厚,但論起兵力,實在是強不了多少,怎可能一下子做到這點?
“這也是我不解之處,”丘丹陽看著他,道,“凝雲城因玻璃和海上貿易大發橫財,自是惹起多方關注,但這種關注其實與戰事無關,就像是一個突然雄起的暴發戶,或許讓人嫉妒,卻談不上重視,而凝雲城之佈局,顯然也是為了偏安於一角,只看你與凝雲公主從絕冀洲回來未久,便又前往揚洲,顯然也是知道凝雲城偏安有餘,攻取不足,已是做定了苟全於一角的打算。”
劉桑點頭:“確是如此。”
“怪事就在這裡,”丘丹陽道,“你與凝雲公主方走未久,徐東形勢便直轉而下,先是凝雲城與鯨城嫌隙漸生,對於剛剛才聯手剿滅連珠寨,彼此又都無吞併之心的兩城來說,突然生出各種不和,實是令人不解。緊接著,徐東便是各種亂象,形勢卻不斷的往凝雲城一方傾斜,鯨城、青木城認為凝雲城有吞併之心,再這般下去,形勢不妙,聯手進攻凝雲城,凝雲城形急勢危,而就是這關鍵時刻,凝雲公主急急趕回,與‘海霸’趙兀庚全力備戰,緊接著,卻發生鯨城城守無端端中毒身亡之事,而本與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