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然一響,撞開一個大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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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瀟晴館內。
青影秋鬱香對鏡而坐。輕梳秀髮。
秀髮烏黑。有若瀑布,她看著鏡中的自己,眼眸裡閃動著星光。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chūn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淡中。
竟能夠做出這般縱覽古今,大氣而又極具感染力的佳作,劉公子果然是與眾不同。
忍不住又輕嘆一聲,來和洲已有三四個月了,按理說,是時候該回去,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竟是一點也不想離開。中兗洲雖是自己的家,但待在那裡,就像是處在一個陌生的環境,不管是父母還是姐妹,都好像是陌生人一般。
看著鏡中孤獨的自己,她心中忖道:“劉公子文武雙全,詩畫俱絕,在他身邊,總有知己之感,甚至覺得不管是什麼事,他都能理解一般。既然不想回去,倒不如留在這裡,若是能夠嫁給他……只是他已有妻子,而我在名義上亦有丈夫,雖然只是配的冥婚,終究是無法再嫁。”
不由得又惆悵起來。
取來臺上唇紙,用雙唇抿住,忽又好笑,夜已深了,馬上就要睡去,還抹口紅做什麼?放下唇紙,檀唇輕張,唇sè鮮紅如血。她本就多愁善感,看著這血一般的紅唇,心中不由想到:“自幼時大病一場後,總覺得,自己彷彿根本就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爹孃說我那個時候差點死去,誰也不知道我是怎麼活過來的。在塵世間尋尋覓覓了這麼多年,恍恍惚惚,盡是憂愁,好不容易找到知音,卻又無法嫁給他,而那個完全不屬於自己的家,我也不想再回去了,既然如此,倒不如找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悄悄尋死,反正,也許我小時,其實就應該死去……”
一念既起,看著臺上的剪刀,只覺分外誘惑,更是想著,若自己真的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也許這般死去,便能回到那個屬於自己的世界。於是輕輕拿起剪子,心想反正都是一死,無人知道也好,有人知道也好,又有什麼區別?何不就在這裡尋個了斷?
雙手握著剪子,對準自己的咽喉,忽聽外頭一聲巨響。她一個錯愕,想著外頭髮生了什麼事?雖覺反正已是要死之人,外頭髮生了什麼,又與她何干?終究還是忍不住移到窗邊,揭簾看去,卻見遠處屋簷破開一個大洞,一個少年沖天而起,懷中還抱著一個半裸的少女。
她睜大眼睛……那個不是劉公子和集羽郡主麼?
劉桑抱著夏召舞,急急騰起,美少女將衣裳緊緊捂在胸口,生怕它被夜風吹走。
遠處的某個角落裡,一個女孩,持著紅、藍兩sè的靈旗,喃喃地道:“爹爹,你不要怪我……女兒實在是忍不住啊。”
劉桑抱著小姨子急騰而起,憑著超強的感知力,一眼看到遠處街頭生怕被他發現、快速遁走的女孩……憂憂,你真的是坑爹啊。
眼見許多人聽到異響,跑到街上,甚至還有兵士趕來,趕緊抱著小姨子在簷上幾個縱躍,逃竄而去。
視窗處,青影秋鬱香張口結舌地看著狼狽逃掉的兩個人,呆了好半晌,忽的撲嗤一笑……他們在做什麼啊?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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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著小姨子,一直逃到一個無人的角落裡,這才將她下來。
夏召舞趕緊穿好衣裳,繫好腰絛,回想起剛才的情景,若不是受到突然攻擊,在剛才那種氣氛下,怕是真的會在那種地方**給姐夫。
劉桑朝她看來:“召舞……”
夏召舞“嗖”的一下,先跳到半丈外。
劉桑抬頭看星星。
周圍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