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想起,大清規矩,皆是立夏之時,換下金簪插玉簪,怪不得胤禛見到一旁預備的金簪如此生氣。
雖說不過是一件小事,但是事關黛玉,便是胤禛的大事了。
黛玉自是心中暗喜,不免笑生雙靨,問道:“今兒個朝廷上的事情可怎麼樣了?”
胤禛不喜丫鬟們聽到朝中重事,故攜黛玉回房中細談。
原來回朝之後,康熙便處決索額圖,一時之間,赫舍裡家族便滅門抄家,太子更是因此而廢。
只是對那日刺殺之事,康熙卻是諱莫如深,並不多語,只說太子被魘,膽敢刺殺自己。
這麼一來,也更讓諸位朝臣覺得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辛辛苦苦撫養了三十幾年的太子,素來寵愛信任無比,一句話,一道聖旨,便被廢除,從奢華寶貴的毓慶宮,遷移到了鹹安宮,一干嫡福晉側福晉庶福晉侍妾等,皆隨之移宮。
朝中皇太子黨的人本就是盤根錯節,原以為投靠到了一株牢固的大樹,卻未曾想到,竟是一座冰山。
偏生那索額圖原是當年康熙少年時候的功臣,康熙又是重用之極,自是桃李滿天下,朝中門生甚多。
因此,康熙旨意一下,諸位朝臣便替太子求情,皆言太子必定受邪法所控,絕無叛變之心。
康熙冷笑道:“雖說為邪法所控,但是以下犯上,便是死罪!素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既是儲君,無法護自己平安,輕易受人所控,便是大大的不孝,對朕的大不韙!”
說著卻又不禁老淚縱橫,幾有伏地之態,道:“朕年過五十,已白髮兩鬢,三十幾年來,嘔心瀝血養得這麼一個皇位繼承之人,卻夜間割朕之帳篷,窺探朕之私事,如此作為,實在是罪大惡極,豈能饒恕?”
實在是痛心之極,雖非是真胤礽所為,然索額圖之惡可昭天地,豈能讓朝臣左右國之大權?
這痛心的,又豈止是胤礽?胤眩��縫耄�桓齦霾歡際僑鞝耍�
眾臣見康熙傷心至此,顯然並非作偽,只得納頭不敢言語,亦不敢進諫饒恕太子及索額圖一黨。
黛玉蹙眉道:“畢竟那刺殺皇阿瑪的太子是假太子,皇阿瑪打算如何找尋真太子的?”
胤禛道:“畢竟到底幕後主使是誰,如今還是不曾探聽清楚,皇阿瑪此舉是除了索額圖一黨,也順水推舟,讓那幕後之人滿意,還是想趁機找出太子殿下。”
黛玉含笑道:“所以你在朝中才會維護太子殿下,一則讓那些人對你也失了些防心,也好趁機打探出太子殿下何在,二則皇阿瑪也極滿意,畢竟太子殿下一案,誰也說不準最後如何,既然廢除太子是皇阿瑪金口玉言,可是未嘗沒有復立的想法。”
將頭埋在黛玉清香襲人的青絲中,胤禛淡淡地道:“如今不管皇阿瑪心意如何,總之太子殿下做儲君,對我們大有益處,你不喜那些人來人往的,我也不耐煩成為那眾矢之的,兩全其美豈不更好?”
說著卻微微皺眉,道:“只有一件,不知道太子殿下今在何處,可否平安?”
畢竟那些都是亡命之徒,若是說果然殺了太子殿下,也是極有可能的。
黛玉小手替胤禛理著衣襟,道:“為何不從太子殿下身邊人著手?魘法原是要用貼身的東西,若非身邊人,旁人怎麼能拿到頭髮指甲之類的東西?太子殿下雖然從小嬌生慣養,可是也有一身武功,怎會悄沒聲息地便沒了蹤跡?”
胤禛聽了,隨即便明白了。
他心中雖然隱隱約約猜測到了一些,可是卻極模糊,莫若黛玉如此清楚明白。
不由得暗自沉思,半日方道:“依你說,幕後主使會是誰呢?”
黛玉笑道:“何必知道是誰?只知道此人謀略之深,卻替皇阿瑪將眼中釘除掉,他便是達到了自己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