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了德妃的,胤禛和胤禎出生之時身上都佩戴了一塊。
可是,從小到大,卻從來不曾在胤禛身上看到過相同的玉佩,怎麼卻會在那女孩兒身上呢?
胤禟正自尋思著,深深吸了一口氣,卻不免吸進了一些塵埃,不禁連聲咳嗽起來,漲得臉通紅。
胤祀笑著拍他肩膀,道:“九弟你想什麼這樣入神?還沒見到太子殿下呢,你倒是咳嗽起來了。”
胤禟笑著搖搖頭,一同進了宮中,自然先去給康熙請安。
康熙正在批閱狩獵這些時日以來堆積的奏摺,頭也不抬地問道:“朕吩咐給老四的獵物,可都送到了?”
胤祀急忙道:“回皇阿瑪的話,已經送過去了,四哥亦是十分感激皇阿瑪依然記掛於他。”
康熙聽了這話,方才緊皺著的眉頭才輕輕鬆開,道:“這個老四,脾氣執拗,跟朕小時候竟不曾有半分不同,原就是該打他一頓板子,他才能長些記性。獵物的事情也罷了,只他身上的傷,可好些了?”
胤祀嘴角擠出一絲笑意,溫和地道:“四哥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才去的時候,正和林家的小妹妹賞花呢!”
胤禎亦笑道:“正是,四哥活蹦亂跳的,什麼事情都好著呢!”
康熙聽了,不覺想起賈敏臨終前的信來,對黛玉,也不免多了一份慚愧,便高聲吩咐李德全道:“李德全,將朕打來的野味,額外賞給那玉娃娃一些,還有那江南進貢的中秋之禮,也選些精緻的給她玩罷!”
李德全忙答應了一聲,忙忙地去料理,親自送過去不提。
提筆批了一本奏摺,康熙忽而想起來,問道:“你們從老四家裡來,可見到有什麼和往日不同的?今年狩獵,唯獨缺了他一個,既受了傷,又落了單,朕心裡也好生過意不去,別叫他心中怨恨了朕才是。”
與胤禟相視了一眼,胤祀忙笑道:“四哥雖性子乖僻些,可是到底為人敦厚,並不敢怨恨阿瑪的。”
胤禟也笑道:“正是,皇阿瑪只管放心罷,如今四哥只怕倒是自在著的,用這些時候,竟和江南南宮家的人結交起來。”
猛然聽到江南的南宮家,康熙神色驟然一變,硃筆上一點硃砂落在奏摺上,點出一瓣鮮紅的桃花。
半日才頹然地放下手中的硃筆,那名單薄柔媚如春風中桃花的伊人,卻早已不在了啊!
想起那桃花一般的女子,滄桑的心中,陡然生出一股久違了的萬縷柔情。
江南的春風,不僅僅吹綠了江南的彼岸,也吹動了青年男女的心湖。
淡淡的桃花香,瀰漫了幽幽的太湖水,衍生了他青年時候的一腔心事。
可惜,身為帝王的意氣風發,卻不懂得那小小的青桃中,有著濃濃的酸澀在口內散開。
當心底的桃花,在那一年凋零,濃烈的愛,也成了一種負擔,一種沉痛,更有一種心如死灰的哀傷。
胤祀偷眼覷著康熙陷入沉思的神情,聲音也放輕了起來:“皇阿瑪可還有吩咐?”
康熙回過神來,已經掩不住眼底的一點枯澀,微微搖頭淡笑道:“朕已經沒什麼吩咐了,你們都下去罷!”
胤祀幾人急忙行禮告退,正要退出去的時候,康熙忽然問道:“老四和南宮家的那一位結交的?”
想了想,胤祀呆了一會子,才笑道:“是南宮家的南宮風夫人,只是聽說已經銷聲匿跡二十餘年了,傳出來的訊息都說已經死了,可是兒臣亦不曾想到四哥竟會認得這位鼎鼎大名的江南霸主夫人。”
康熙手中正執著一碗茶,卻因手不斷顫抖,那茶碗和碗蓋不住碰撞,響動不止。
再看康熙臉色時,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蒼白如雪,沒有半分血色。
胤祀和胤禟胤禎皆是心中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