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還要天天吃各種補湯,比藥汁還難吃。
胤禛捏捏黛玉沒什麼肉的小下巴,很是心痛,真是該好好給她補一補,不然這個身子骨如何能抵擋得住北方的冰天雪地?
黛玉裝作沒聽到,小心地提著裙襬也坐在門檻上,雙手託著小下巴看著遠處一輪殘陽。
殘陽如血,餘暉迷濛,厚厚的晚霞竟似撕不爛扯不開似的,濃重得讓人心悶,卻也燦爛得讓人稱歎。
“四哥,明兒個玉兒跟慧人姐姐學紡織,給你織一塊像這晚霞一樣燦爛的綢緞好不好?”
越看越覺得彩霞真美,黛玉異想天開地道,眸子也如晚霞一般燦爛。
胤禛撫著她歪歪的身子,才道:“不許你太勞累了!即使織出來了又如何?四哥有什麼用處?”
難不成他男子漢大丈夫,竟要穿如此五彩繽紛的衣裳不成?徒惹天下人笑話。
原本興致勃勃的黛玉登時跨下了小臉,嘆道:“原來四哥竟是不愛美的,也罷,也罷,玉兒只有乖乖聽話了!”
胤禛有些不忍她臉上的燦爛消逝,便笑道:“玉兒不用學織布,可是卻可以給四哥做個荷包。”
黛玉聽了立即滿口答應,笑吟吟地道:“玉兒的繡工可是天下無雙,給四哥做個天下無雙的荷包。”
胤禛替她綰著披散的青絲,用一根骨頭簪子挽著髮髻,才道:“做倒是可以,只是不許傷了眼睛。”
做細緻的針線話兒最是傷眼了,他可不許她為了做東西熬油費火,反傷了自己。
不過,也總得找些事兒給她做,才能讓她從喪父的悲傷中走出。
黛玉答應了,才看著胤禛腰間的玉蕭,潔白如雪,晶瑩如冰,拿在手中,更如一掊寒雪拂過。
訝異地張大眼晴,聲音中是滿滿的好奇:“四哥,這不是,寒玉簫?冰冰涼涼的,夏天拿著肯定舒爽!”
說著親暱地用玉蕭搔弄著胤禛的手臂,笑道:“四哥的蕭聲真好聽,婉轉纏綿,比琴聲另有一種風致。”
胤禛只是微微一笑,當年還是看著黛玉學琴學得不亦樂乎,他便向樂師學了吹簫,選些年,倒也有些進益。
他原不是懂得風花雪月的男人,處理政務,為百姓謀福,已經是他理所當然的事情,比不得黛玉樣樣精通,真是聰潁。
烏溜溜的眼珠子在胤禛身上轉了轉,黛玉聲音也揚得高高的:“四哥,玉兒會撫琴,方才四哥的曲子好聽,玉兒也要學。”
聽黛玉要學蕭曲,胤禛不禁莞爾,道:“四哥也只跟樂師學了吹簫,可是琴譜卻是沒有的。”
黛玉粉嫩嫩的指頭不客氣地戳著胤禛寬厚的肩膀,道:“四哥好笨,四哥給玉兒簫譜,玉兒自己將琴譜配出來。”
胤禛聽了反而一怔,將簫曲配成琴譜?他還是頭一回聽說這丫頭竟有這樣的本事!
將袖中藏著的簫曲譜遞給了黛玉,黛玉開心地跳了起來,徑自走到書案後,輕攤箋紙,淡書濃墨。
那濃濃的墨香中,氾濫著的,仍舊是桃花的清幽。
在桃源府中,所有的,都是和桃花有著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多多少少總是染了一身的桃花香。
黛玉不時地翻翻書,撫撫琴,撥弄幾下琴絃,回頭思索著,再慢慢寫出來。
明眸流轉的時候,瞧見胤禛只是靠著門框看著自己,不由得嫣然一笑,放出燦爛的光華。
“四哥,四哥,你看什麼?”軟嫩嫩的嗓音嬌俏玲瓏。
胤禛回過神,眸子中笑意盎然,道:“四哥在看著咱們家可愛聰穎的小玉兒。”
聽了這話,黛玉嬌笑一聲,面上的愁苦之色登時消散,得意地道:“天底下,沒有比玉兒更聰明的人了。”
胤禛隔著空氣颳著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