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員就讓他們做好心理準備。
他沒有想要姐姐死,他還要跟姐姐像小時候那樣快樂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如果他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的話,那麼他寧願放棄帶姐姐回家,他寧願成全姐姐和段敘初。
這種時候蔚惟一命在旦夕,段敘初哪還有心思跟蔚墨樺算賬,說完後他又問周醫生,“具體怎麼樣了?”,不等周醫生回答,段敘初自顧自地說:“孩子不要了,無論花費多大的代價,也要讓惟一安然無恙。”
而他自己也心知肚明,任他富可敵國、無所不能,對於生命的逝去卻是誰也無法改變,這個世界上,生命和健康是任何東西也換不來的。
囡囡嚇得整個人都有些傻愣,聽到段敘初的聲音她才反應過來,一下子哭出聲,跑過來撲到段敘初的懷裡,“爸爸,媽媽流了好多血,媽媽會不會死?”
段敘初只覺得眼前一黑,腳下不停地轉,他竭力地穩住身形,連忙抬手捂住囡囡的嘴,“不許說這種話。”,他安慰囡囡,更像是在讓他自己安心,唇畔勾著笑溫柔地說:“你媽媽不會有事的。。。。。。。她答應過囡囡和爸爸的很多事,都還沒有做到,怎麼會離開我們?囡囡,你媽媽是守信用的人對不對?”
蔚惟一,你答應過會一直陪著我,看雨看雪看花開花落,如今我尚未老去,你怎麼可以離我而去?
我不允許。
我可以用我的性命去換你,讓你一個人好好地活下去,但你若是死了,我該怎麼辦?我怎麼能在沒有你的日子裡,孤單地活下去?
段敘初蹲在地上抱緊囡囡,痛苦地閉上眼眸,熱淚從眼角滾落而出。
囡囡察覺到爸爸哭了,她也哭得更兇,死死拽著段敘初的袖口,小小的肩膀抽動著斷斷續續地問:“那囡囡的弟弟呢,弟弟會不會死?”
段敘初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卻是不甚在意地搖搖頭,“沒有關係,只要你媽媽好好的,以後囡囡你還會有更多的弟弟妹妹。”
“嗯!”囡囡抬起頭,用溼潤的瞳孔看著段敘初,“囡囡不要弟弟了,囡囡只要媽媽,媽媽一定會沒事的。爸爸你不要怕,我和媽媽在院子裡的雪人還沒有堆完,媽媽還說要送囡囡去學校,她不會丟下囡囡的。”
段敘初再度把囡囡摟入懷裡,周醫生站在一旁,也忍不住掉下淚來。
等待的過程煎熬而漫長,夕陽西下,橘黃色的光芒照過來,醫院狹長的走廊裡寂靜無聲,手術室的門在這時從裡面開啟。
段敘初騰地站起身,蹲在那裡太久,他踉蹌了一下,差點暈過去,緩過來後幾步走上前,段敘初再開口時嗓音嘶啞到極致,“怎麼樣?!”
裴毅賢拉下口罩,搖搖頭,“我們盡力了,孩子沒有保住。”
不重要。
這個孩子本來就沒有打算留下來,只要蔚惟一沒事就好。
醫護人員推著床出來,躺在上面的人很單薄蒼白,但胸前起伏著,很顯然還有呼吸,僅僅只是這樣,段敘初就放心了。
只要人還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
醫護人員把蔚惟一送去病房,暫時不能讓人進去探望,裴言嶠得知情況後滑著輪椅到了門前,而段敘初如雕像一樣僵硬地、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猩紅的目光透過玻璃窗看著病房裡沉睡的蔚惟一。
他的拳頭一再地緊握,發出“咯吱”的聲響,肩膀和胸腔劇烈震動著,彷彿有什麼情緒要爆發一樣,隔了幾秒鐘段敘初轉過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