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她幸福,他別無他求”,那麼未來的日子裡他還是會笑著回憶他們的過去,直到慢慢釋懷,可時至今日她傷他如此之深,往後的時光裡他該以何種心情去回憶她?恐怕只有他一個人痛著,一個人舔舐著自己的傷口。
他承認,今生最失敗的就是他任由蔚惟一這個女人控制著自己的心,任她傷害、她踐踏、她丟棄。
手中的煙燃盡,又一次燒到指尖,段敘初猛然睜開緊閉的雙眸,冷嘲熱諷地鎖著蔚惟一,“蔚惟一,你在我的心口上刻下烙印,你很成功,讓我一輩子記得你。”,段敘初說著掐滅煙,舉起自己的左手,當著蔚惟一的面將無名指上的戒指取下來,停頓幾秒鐘他驀地反揚起手掌,銀色的戒指從他身後的車窗猝地飛出去。
空中劃過一道美麗的拋物線,像是電影慢鏡頭,在落入不知名地方的過程裡,段敘初看也不曾去看那枚戒指一眼,他仍舊緊鎖著蔚惟一,與她對視著,短短几秒鐘時間裡他的眼眶一點點變得通紅。
在某種熱液快要湧出來之前,段敘初猝然間轉過身去,衣衫摩挲的響動下他將手肘支在車窗上,半握起的拳頭抵在唇上,重瞳裡猩紅閃爍著晶瑩的碎光。
而蔚惟一始終挺直脊背坐在那裡,下巴昂起脖頸顯得越發修長,整個人仍是那種孤傲的姿態,但放在背後的雙手卻早已死死地抓著皮革座椅,太用力以至於呼吸裡灌入檀腥味道,胸腔裡翻湧著幾乎讓她窒息。
段敘初痛,她的痛又何嘗會少?
但她已經沒有勇氣再去愛了,受傷後的蔚惟一變得膽小,像是烏龜一樣外殼堅硬,實際不過只是自欺欺人的偽裝,因為只有這樣才能保護自己,她不再像以前那樣敢愛敢恨、奮不顧身,她太怕再給自己一次、給段敘初一次機會,他們還是沒有結局。
與其這樣,就不要再去嘗試,就像裴言嶠那天在裴言瑾家裡彈著鋼琴唱的歌,越接近天堂,夢就快要醒了,迎接而來的是更深的地獄。
不在乎,就不會痛;不愛,就不會受傷。
段敘初並沒有立即離開,他保持著一個姿勢坐在那裡,沒有轉身也沒有再說話,於是接下來漫長的時間裡,兩人默契地沉默著。
只是以往兩人安靜地待在一起時,心也是緊密連在一起的,多說一句反而是多餘,而此時此刻他們同樣離得很近,呼吸卻不再像以前一樣在一個頻率上,心更是隔著萬水千山的距離,不想沉默卻已無話可說。
他們誰都沒有想到,曾經一個眼神就能知曉對方所有心思,一個擁抱就能抵達彼此心靈深處的兩個人,竟然也會有相對無言的這一天,世上最悲哀的莫過於此了吧?
天氣預報裡說今天黃昏時會下雪,所以蔚惟一開車來到這裡想一個人再看一場雪,段敘初大概也知道,因此他也沉默不言地等待著,然而直到夜幕降臨、霜寒露重,天空中仍舊沒有飄下雪花。
最後一個願望沒有實現,蔚惟一苦笑著對段敘初說:“原來連最簡單的落雪,一生中也只能看到一次。阿初,我們回去吧!”
蔚惟一正要發動車子,段敘初突然再次傾身過來,一下子用力將她抱住,“惟惟。。。。。。。。”
蔚惟一頓時渾身僵硬,段敘初收緊雙臂將她揉入他寬厚的胸膛,一隻手掌放在她後頸的頭髮裡,指尖如往常一樣穿梭而過,那麼珍視而溫柔的擁抱,“結婚時不要發請柬邀請我,不然。。。。。。。。”,他埋首於她濃密的頭髮裡,用低沉沙啞的聲線一字一字緩慢地說:“不然我會親手殺了你,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