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問吧。”
“你覺得愛情是個什麼東西?”
陸臻愣住,半晌,哈哈大笑,說道:“這個你得讓我想想。”
“慢慢想,我不急。”陳默往後倒,靠向椅背,抬眼看過去,一線極窄的彎月掛在窗沿上。
“怎麼想起來問我這個?”
“我不問你,總不能去問方進吧?”陳默想,數數我認識的人裡面,也就你陸臻的腦子和女人最相近了。
“這個,其實也不是不能啊,正所謂一千個人一千個哈姆雷特,對於這種哲學問題,方進也會有自己的一個觀點,雖然他的觀點很可能只是一間房,幾畝地,一個老婆三個娃,但這也是代表了廣大純樸善良的勞動人民……”
“你別緊張。”陳默說道。
“嘿嘿,你有沒有先去問隊長?他怎麼說?”陸臻笑道。
“沒問,我覺得問你比較合適。”
“也對,像丫那種愛情觀整個一發展不健全,你最好別問他,別被他誤導了……”
“你到底說不說?”陳默終於不耐煩了。
“說啊,說,那我不是需要思考嘛,這麼人生的,根源性的問題……”
陳默聽到對面“哧”的一聲輕響,那是火柴划著的聲音,夏明朗妖行於世,連劃根火柴都比別人更眩目,他喜歡只用一隻手,暗紅的火光一閃而滅,煙已經被點燃。陳默看到夜空清朗,星子欲滴,玻璃窗上莫名其妙映出陸臻的樣子,用同樣的動作點燃一根菸。
“是這樣的,陳默啊,”陸臻的聲音在寂靜黑夜中緩緩響起,有如嘆息:“我覺得,剝去所有華麗的外衣,愛情不過是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的想念。”
陳默沉靜了良久,說:“哦。”
一排滾瓜爛熟的數字在腦海裡閃過,陳默用一種溫柔的姿態按下數字,耳機裡一個甜美的女聲親切友好地告訴他: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尚未啟用。從一開始就這樣,從他回到駐地,給手機充好電打回第一個電話起,就是如此,陳默不能確定是苗苑當時就騙了他,還是之後又改了主意,可是無論怎樣,那都只說明瞭一件事。
俗話說,失戀事小,失業事大。雖然失業不像失戀那麼痛苦,可失業畢竟不像失戀那樣,是可以得到廣大人民群眾認可的,可以得到廣泛的同情與支援的正當行為。而且苗苑覺得自己很應該要找點事來幹,這也是災後重建工作的重要組成部分,要不然她每天的生活就變成了品味失戀感覺,這就完全不能貫徹她現階段“珍愛生命,遠離陳默”的指導方針。
另外陳默效應的巨大影響力在那天早上她醒來之後就已經充分地得到了體現,苗苑發現她整整一天都不能幹任何事,視線在三分鐘之內總有一秒會落到手機上,她在一天之內考察了家裡的每一寸角落,以對比訊號的強弱問題,最後苗苑在筋疲力盡地入睡之前還是抓緊時間做了一個決定:明天去把手機號碼給銷掉。
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就是這樣,太可怕了,只要讓他手裡還握著一根線,自己就逃不掉。
苗苑的家鄉是個規模不大的中型城巿,苗苑花了兩天時間跑遍了全城的西點店,可惜最近大店都沒有招人計劃,有招人計劃的那幾家在規模和質量上又不能滿足苗苑的要求。
父母的傾向是,你就別再往外跑了,家鄉有什麼不好?也是要什麼有什麼。找個工作安安心心地幹,再找個知根知底的小夥子成家過日子,人生嘛,不過如此。
畢竟是本地人根深葉茂,父母家人的關係都動用起來,觸角靈敏,沒幾天就有了新的訊息,做西點的店裡不缺人,可是本城有一家新開的廣式館子招助手,專作廣式精點,首席大師傅是專門從老字號酒店裡挖來的名廚,雖然專業不對口,苗苑聽著卻有點心動,美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