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種侮辱,你還是可以離開。”
翟潛冷冰冰的態度讓孔矜傷心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你恨我,我知道。可是,你不能因為恨我而毀了你自己的一生。”她的苦口婆心全是為了他好,“老天賦予你的投資天分怎麼可以浪費?你是證券界的奇才啊!多少人把你當成風向標,你可以不理會孔家,不理會我,你怎麼能辜負天下人呢?”
“我有這麼偉大嗎?”
翟潛眯著眼審視著她的同時也在反省著自己,曾經他就是被捧到像天神一般的地位才會看不清自己究竟是誰,該走哪條路。經歷了三年的牢獄之災,他開始像個成熟男人一樣看自己,看天下。
“我在監獄裡的那三年,沒有人再去記著‘翟潛’這個名字,證券界沒有我還不是照常運作,唯一不同的是孔家少賺了幾個億。”那就是他唯一存在的價值與意義。
“那芳有有呢?你對於她就有非凡的意義嗎?”孔矜說什麼也不信,“她還不是看上你的投資天分,想透過你賺錢。”芳有有那麼貪心又小氣的女人,翟潛在她面前就像一座取之不盡的金礦,她怎肯放過?
孔矜就此推測,“難怪她不接受我給的錢離開你呢!在她的眼中,你的價值一定不止我給的一千萬。”
翟潛一笑沒接話,孔矜以為她此言一出,芳有有在他的心目中一定會大打折扣,沒想到他竟連一絲激動的情緒也不曾掀起。
是芳有有對他懷揣著什麼計謀,他根本已無所謂,還是……他心甘情願當一座供她揮霍的金庫?
她妄想從他的表情中找出答案。
“你想知道什麼,為什麼不直接開口問我呢?”翟潛好笑地看著她,“在孔家的時候,我們總是習慣去猜別人的心思,努力隱藏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那是一個大家族,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利益而鬥爭,無論是明是暗。翟潛以為自己可以獨善其身,三年的牢獄生涯證明了他不能。
“當公寓管理員的這幾年,我發現一件事——如果三樓的千禧不告訴我,她的水管壞了,需要我來修理,我是不會知道的。如果我不直接警告二樓的仙仙別再把亂七八糟的東西丟在下水道里,下回堵了下水管還是得累我來修——去問別人他的想法,並且直截了當地告訴別人自己的決定。對我來說,這種日子比在孔家的那些年輕鬆多了。”
“我……我不大懂你的意思。”即使懂也要裝不懂,在他面前,孔矜永遠是溫順的,母親說過男人不喜歡太強悍的女子,於是她學會了用柔弱做武器。
“你懂我的意思。”
換作幾年前在孔家的時候,也許翟潛真的會當她只是一個需要別人保護的柔弱大小姐。如今再見到她,那些愚蠢的想法他簡直不敢想象。
“很多事情你可以直接開口跟我說。如果你真的愛過我,你不會在很多事情發生時都選擇隱瞞真相——東家對錢的興趣,她都已掛在嘴上,心底裡的貪戀往往沒有那些選擇沉默甚至欺騙的人來得強烈。”
他是懂芳有有的,時間將他們演化成了家人,芳有有口中那個“萬能的上天”好似知道他抗拒異性,於是讓他的情感隨著家人的身份一點一滴種在心裡。
睇了她一眼,有些話他不想說得太明,不想連他們之間最後一點美好的回憶都暴露在最醜陋的傷痕面前。
第五章
他知道?他竟然全都知道?
“哐啷——”
孔矜一把掃落桌子上那些從米蘭直接空運送過來的玻璃器皿,毫不在意價值數萬的精品就這麼粉身碎骨。
她一直以為自己隱藏得很好,沒想到翟潛早已看穿了一切。若說之前她還有把握利用曾經的相愛讓他重回她的懷抱,現在的她是連半分把握也沒了,更別說還有個芳有有擋在他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