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san一震,也緩緩坐落在地面,只沉默了聲息。
悠言輕輕挽住她的手,目光無焦距地落到遠方。與他分開前的所有再次撲面而來。
那天,色彩如絢。
門開了。
他站在門口,銳利的瞳在頃刻間鎖上她的。沒有立刻進來,環了房內的壁畫一眼,若有所思。
她卻耐不住了,一下奔進他的懷裡。
伸手把她擁進懷,他身上的血沾染了她的衣服。
他什麼也沒問,甚至沒有問,顧瀾哪裡去了。他不問,她自不必說。
當然,在這之前,顧瀾和懷安已經離去,楚卿更早便消失不見,與這個女人的碰面彷彿像是午間淺寐驚醒瞬間不確切的夢。
他的傷頗重,子晏駕的車。
明明是劫後的溫存,後座,她只是緊緊握著他的手,盯著他身上斑駁的血跡,顧瀾離去前的話在腦裡不斷迴旋。
而緊環著她的他,把頭輕靠在她的肩膀,重瞳淡淡望向窗外。
到了家門,有人已在門外等候,卻是唐璜。
唐璜神情冷漠,在看到他的傷時卻皺了一下眉。為他清理好傷口,末了,冷冷道:“你們對得起懷安嗎?悠言,你不會良心不安嗎?”
悠言澀然,微微撇開頭。那人已站到她身/前,似乎沉聲與唐璜說了一句什麼。
唐璜冷笑,離開。
林子晏拍拍那人的肩,一笑,也離開了。
“我讓你為難了。”她苦笑。
“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有力的臂膀環過了她的腰,輕吻,落到她的發心上。
她反手握他的手。
二人依偎在一起,沒再多話。
良久,他放了她,道:“言,今晚,你回你的房間睡吧。”
她一愣,點點頭,道:“好。”
今晚的她,遇見了一些事情,而他,好像也有點不同。
只是這微微的迥異,在哪,卻又說不上。
走了幾步,忍不住回/身,瞅向他,“很疼很疼吧。”
這樣一說,眼角溼意便又嫣然。
他只是淺淺笑。
“我想和你睡。”撲進他的懷裡,她悶了聲。
“言,我會把這當作是你的暗示。”耳畔是他低啞了的聲音,“你身上的傷還沒好。”
那一晚,他要了她,狠狠的。
他身上的傷口迸裂,也惹痛了她還沒痊癒的小創口。
二人卻不管不顧。沉默了語言,只是抵/死交/纏。
夜,很靜。
當情潮漸漸褪去。她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聽他沉穩的心跳,怔怔出神。
大手撫上她的發,黑暗中,他淡淡道:“言,還記得今晚之約嗎。”
她心口一窒,瞪著滿室黑暗,又閉了眼。
“小白,你先回我一個問題,好麼?”
“嗯。”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你會怎樣。”
“為什麼會不在。”
輕輕一笑,突然想起四年前,二人之間類似的對話,只是今日再次,再次對換了角色。
“誰知道呢,就像今天,多麼措手不及。”
“如果這樣,我便去找你。”
“如果找不到呢。”
“不會找不到。”
溫恬的聲音,很淡定。
淚水在眼裡聚集,聲音卻如他一般平靜。
“這個世上,有三件事,非人力能為。出生,死亡,還有愛情。小白,你今天笨了。”
“言,同一句話,多說無趣。不會找不到。”
她一震,笑。終於拿定了所有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