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李孳如面前,她鼻子輕嗅著一支白霜梅,肌膚卻是比花兒還要白嫩上幾分。
李孳如穩了穩心神,臉上虛浮出一個笑容:“我不過是想和姑父說一聲夜深露重的,小心身子。”
“好一個夜深露重,表姐怎地穿得如此之少?”素以緩緩地脫去身上的狐裘,搭在檀香木椅子扶手上,向著秋沛夐福了福,“爹爹安好。”
秋沛夐凝神思索了一番,看著離著自己只有幾步之遙的李孳如,再串想了一番之前她對著自己的種種表現,心中一道白光閃過,瞬間明白了之前發生了什麼,他的手緊緊地攥著,青筋爆出,然而卻是竭力地剋制著情緒,李孳如只覺得碧波盪的氣氛忽然凝重了很多,然而面上卻是淡淡的,仍然掛著妖嬈的笑容。
此刻應該在佛堂中的李輕輕卻是鐵青著臉出現在朱漆大門之後,手中緊緊地攥著一張小紙條,顫巍巍地伸出雙手,想要開啟這扇門,看一看究竟發生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然而手指在觸上那帶著寒意的木門時,卻如燙了手一般縮了回來,不會的,不會這樣的,我不信,而手中的紙條卻是提點著她這是千真萬確的一件事,儘管自己的內心極力否認,也能舉出一百零一條理由來辯駁,於是她索性心下一狠,咬碎了牙齒,使出全身的氣力,推開了朱漆大門,一股暖流撲面而來,沾染在髮絲上的霜化成了一灘水,連帶著她自己也軟了雙腿,差一點站不住。
“孃親?”素以轉過頭,眼神略微驚訝,她不應該鎖在佛堂中嗎,怎麼出來了,還這般巧,像是掐準了點兒來的,素以心頭微微一沉,如果是李孳如的計謀,那隻能說,她實在是太高了。
李輕輕看了看碧波盪中的三個人,秋沛夐端坐在案几之後,李孳如僅著一身鮫綃,輕薄的軟紗熨帖在妙曼玲瓏的身子上,任是一個男子看了都會心猿意馬,李輕輕想起了握在手中的那張白紙,上面只是短短地寫了寥寥數語:碧波盪,魚水之歡。
雖然這幾個詞毫無聯絡,然後李輕輕這般玲瓏心竅的人不過是略微掃了一眼,便知道將要或者是已經發生了什麼,於是她不管不顧地丟下手中的木魚,提著裙裾便跑了出來,連披風都忘了拿。
“輕輕……”秋沛夐也被她這個狼狽樣子給驚嚇著了,趕忙從案几後面快步走到她身邊,脫下自己的外袍,裹在她身上,然後將她抱在懷中,命著手下多取幾個火炭盆子放在碧波盪中,柔聲地問她,“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
李輕輕搖搖頭,靠在秋沛夐結實的胸膛上:“沒有,只是想你了。”
“孃親,你這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素以打趣著。
秋沛夐詳裝惱怒:“越發沒大沒小了。”
素以只是吐了吐舌頭,裝扮了一個鬼臉。
李輕輕撲哧地笑了起來,伸出手指颳了刮素以的鼻子,掌心中的紙觸著素以的白嫩鼻翼上,有些微疼,素以伸出手:“孃親,這是什麼?”
“沒什麼的……”李輕輕想要收攏掌心,卻被素以快了一步,白色的紙條被奪了過去。
素以帶著好奇之色展開,蓮花罩子中的火燭燒的很旺,碧波盪在四十九個火燭的照耀下很是亮堂,素以裝作一臉好奇的樣子,裝作好奇心很盛的樣子,虛心地問著秋沛夐:“爹爹,這四個字我倒是認得的,只是魚水之歡是什麼意思?”
秋沛夐如沐春風般的笑瞬時凍結成了一層冰凌,眼底漫著裂紋,手在不經意間又緊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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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們都快到我的蛤蜊雪花蛋羹裡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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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嬌聲顫
與秋沛夐這冷凝的樣子形成對比的卻是李孳如頗為鎮定的臉,嘴角噙著一絲笑,俏麗在蓮花盞之後,火燭不斷地在侵蝕著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