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KI繼續吃飯,餐廳裡的人越來越多,隱隱約約總是聽見有人的談話了透露出“朔月”兩個字來。我撐著下巴看著窗外飄散的櫻發呆。
今年的櫻開得分外妖嬈,明明已經是初秋了,天氣卻彷彿天一樣潮溼溫暖。櫻樹積聚了整整一年的滋養,開出大片大片的緋紅來,像是被暈染成淡的血跡。
呃,那個?
一直盯著窗子外發呆的我不感置信地擦了擦眼睛——
不對勁,剛剛視野裡不是明明看到一個瘦弱可愛的孩拙在櫻樹下嗎?怎沒過是0。1秒的工夫就不見了呢?走路也不至於這麼快吧?
她簡直就像是暗影遮住的光斑,剎那就消失了。
難道是我的近視眼真的很嚴重,出現了幻覺?
暈,眼睛有點難受,揉揉……
手腕剛剛抬起還沒能觸到眼皮,就被人緊緊地抓住了!
下意識地抬起頭,正迎上那道比塞壬的歌聲還要惑的目光——
湛藍,湛藍……
屬於最妖冶的天空的顏,一層一層地滲透進瞬間崩潰的意識裡。每次看到這雙到極致的蒼藍眼瞳時,我都會以為自己已經掉進了一個迷離的大霧森林。似乎世間萬物在迎上他的目光的這一刻,都消失了。
“打算一輩子都躲著我?”
朔月緊緊握住我的手腕,生怕一鬆手我就會逃走。
“我……”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明明說分手的也是我,躲著整個暑假都不見他的人也是我,不聽他解誓人也是我——可為什麼一見到他就連目光都移不開的人,也是我。
不敢去面對自己喜歡的人了,只想像只小刺蝟一樣,蜷著身子藏在角落裡。
“喂!你放開她啦!”KIKI隨手把叉子扔過來,朔月將頭略略一偏,不動聲地躲開了。餐叉沒傷到朔月,倒是讓他身後的“護衛隊”大大大爆發。
“你是誰啊?竟然敢打我們的朔月哥!”
“醜八怪,不許欺負朔月哥……”
“她跟那個久是一夥的!”
心疼朔月的生們全部都湧了上來,把我們幾個人一下子擠得七零八落。朔月剛剛緊緊握著我的手,也被人群擠得鬆開了……
“我們走!”KIKI拉起我的手,兩個人逃也似地跑出了餐廳,身後還跟著一大票的“朔月帽在追趕。一路跑到車輛寄放處,KIKI說要送我回家,被我一口拒絕。
“真的不用我送你?”
“不用不用,真的不硬。”我連連擺手,不能讓她送我回家,誰都不能去我家。
它是我這輩子都不能跟任何人提起的秘密。
出校園才一會兒,前方三十米處突然蹦出一個貌似大猴子的傢伙在馬路中間上躥下跳。
“啊哈,久!”
呃,那個不是?
“停下來啊,我是清流!”清流站在馬路在正中心一邊蹦蹦跳跳,一邊還拼命地衝我揚手。
“停下來啊!!久……”那傢伙還在唧唧歪歪地叫著,我這邊卻急得快要瘋了,因為——
我?的?剎?車?失?靈?了!
無論我怎麼樣折騰,這輛該死的電動車就是停不下來。
“喲嗬,久!”那個笨蛋揚手揚得更起勁了,一秒鐘後他將被撞飛。
“閃開!”快閃開啊——!沒看到我停不下來嗎?!
“啊?什麼?聽不到??”
“我說!!要你閃……”“開”字還含在嘴巴里,眼看著馬上要撞上了,我只好死命把車頭一偏……
嘭!!
撞到路邊的一家便利店的牆壁上——!
滑行——
滑行——
順著牆壁緩緩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