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烽抬起目光迎向神色複雜的曹萬川,“虞侯大人,你似乎有些心事?”
“嗯,沒錯,我是有些擔心,我一點也不看好刺史大人此次出兵申州,雖然我說不出哪裡會出問題,我也相信刺史大人他們應該有萬全之策才會選擇這個時候出兵,但是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曹萬川迷惘的道:“光州底子並不厚實,這一次傾巢出動,一旦有什麼變故,我不知道我們該向何處去。”
江烽心中一動,曹萬川也算得上是光州軍中老人了,在光州牙軍中也頗有威信,如若不是身份所限,論資歷能力早就可以勝任光州牙軍虞侯,但是卻因為屢屢與刺史大人意見相左,鬱郁不得志,才被髮配到固始軍擔任虞侯,眼下情況複雜,莫非這位曹大人另有想法不成?
“虞侯大人,不管光州那邊怎樣,我們固始這邊卻不能輕忽,各營固然要加強操練整軍備戰,固始城的防禦怕是也要馬上修繕和加強。雖說蟻賊主力未必能看得起像固始這種小縣城,但是若是真有那麼一兩股不開眼的蟻賊流竄到我們固始境內,咱們也不能讓他們得逞才是。”江烽不動聲色的建議。
“嗯,理該如此,我去和陳大人商量一番。”曹萬川似乎有些恍惚。
**********
四月初三,光州兵發申州,在羅山境內與據兵固守的申州軍展開激戰,蔡州袁氏援軍加入戰局,申州軍崩潰,羅山失守。
四月初八,光州蔡州聯軍越過羅山,渡過溮水,直殺入鐘山境內,再度擊敗頑強抗擊的申州軍,申州城在望。
“你說什麼?”譁喇一聲酒碗落在桌几上跌得粉碎,白瘦老者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全身禁不住顫抖起來,“你胡說!來人,把這個奸細給我拿下!”
“刺史大人,小人不敢妄言,申州城與昨夜已經被從桐柏南下的南陽軍攻克,現在已經在南陽軍控制之下。”伏地不起的斥候頓首低泣,不敢抬頭。
白瘦老者眼睛頓時紅了起來,環視左右,眾軍將皆是臉若死灰,這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煞費苦心的與蔡州袁家聯手攻打申州,卻換來南陽劉家的從中漁利,這一戰可真是冤到了極點。
“袁懷慶呢?為何還沒有到?望俠呢?他為什麼也沒有到?”白瘦老者竭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申州落入南陽劉氏手中,這必是南陽劉氏早已策劃以久的詭謀,只可笑自己還********想要用三萬石糧食換取劉氏的不干涉,簡直就是與虎謀皮。
“劉同、劉玄,我光州許家與你們誓不兩立!”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隱隱約約的喊殺聲由遠而近,一干將領更是面面相覷,申州軍早就潰不成軍,這喊殺聲從何而來?難道是申州方面有得到了援軍捲土重來?
“來人,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左右親衛連忙竄出去想要弄清楚究竟發生了怎麼事情。
白瘦老者更是箭步便欲竄出帳外,卻見一人鑽了氣喘吁吁鑽了進來,“大哥,我們上當了,袁懷慶率軍突襲我們後部,我們上當了!”
“袁懷慶?!”白瘦老者和一干將官皆是譁然,“望俠,你在胡說什麼?莫非你昏了頭?”
氣急敗壞的白瘦老者恨不能給自己這個三弟劈頭一記耳光,剛聞得申州落入南陽劉氏之手,這裡卻又在胡言亂語,這不是自亂軍心麼?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大哥,我沒昏頭,我們上了袁氏的當了,他們突然向我們後軍發動襲擊,我們猝不及防損失慘重,現在德威他們正在全力阻擊,各軍主將趕快回營組織反擊!”許望俠滿臉橫肉抽搐不止,悽然之色溢於言表。
各將官慌不擇路的奪門而出,越來越近的喊殺聲混合著金鐵交鳴聲彷佛如一記中槌擊打在白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