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難怪桑彌對自己示好,她若非心急也不至於孤注一擲。14050007
“四少,沒有我的吩咐,他們誰也不敢幫你傳半分訊息,莫不是香兒的事情你還沒有受到教訓。”桑落低低的開口,雖然不帶慍怒和冷意,可是那話中的警告意味頗濃。
詩君雁眉目微微眯起,袖中的小手微微緊握,桑落的意思是即便他們想要背叛桑落,但是在他未死之前,他的人便不敢有半分其他的舉措。“君雁受教了。”
桑落並未再答話,只是淡淡的睨了一眼詩君雁,轉而頭也不回的出了內室,詩君雁抓起桌上的杯子便一飲而盡,轉而想到這個杯子是剛才桑落用來喝茶的,頓時惱怒的將杯子丟出了窗外,詩君雁一直到第二日離開都沒有再正眼看過桑彌一眼,這讓一路隨行的桑彌很是詫異,究竟自己是哪裡觸怒了詩君雁,讓她看自己的眼神都覺得髒。詩君雁越是冷漠,桑彌便越是熱情,他越是熱情,詩君雁便愈發覺得骯髒,最後實在受不住搬出了桑落,直到桑落出面,桑彌才算是罷了手。
一路上因為桑彌的介入,讓詩君雁忙著躲避桑彌,倒是沒有時間去想如何逃離桑落,如此一路入了巫族桑家,桑家是巫族最古老的家族,沉靜古樸,硃紅的大門透著一股壓迫人心的古老氣息,桑家位居巫族最偏僻之地,後臨懸崖峭壁,前臨河川,左右乃是迷霧重生的密林,溼潤,似帶著枯木腐朽的沉悶氣息縈繞在鼻尖久久不散,硃紅大門前黑壓壓的跪了一地人,遠遠一望怕是有三四百人,在進入巫族之後桑落便再次讓清脂照顧她的起居,具清脂所說有資格跪在這裡的還是桑家本家之人,至於其他旁支則居住在山下的城鎮內,起碼有一千人不等,如此陣容,難怪桑落如此囂張冷傲,只是如此大的家族,親情又有多少。她詩家加上旁支也算是極大,不過除了本家其他來往的並不算多。而桑落要在如此多人中金雞獨立,甚至以後輩的身份榮登大長老之位,想來桑落的手段有多厲害。
沒有人說話,帶頭的乃是一個髮鬚皆白的老者,滿臉皺紋,看來已然上了年紀,手拄柺杖,戰戰兢兢的跪在那裡,由此而下,或是年老或是年輕,更有小的還在襁褓之中,清脂說大長老鮮少回族,若然回族,本族之人只要在巫族之內便必須半個時辰趕回來迎接,否則族規處置,帶頭的乃是桑家如今輩分最高,算起來是桑落的太爺爺,桑落的父母也跪在其中,不過被人群淹沒著詩君雁幾乎看不到。何況,詩君雁根本無法挪開眼,有桑落在的地方,那個男人有著一股讓人挪不開目光的冷傲氣息,彷彿只要有他在,其他的不過是可有可無的陪襯。
詩君雁遠遠的跟在桑落的身後,只見那男子一襲最樸素的藏青色長袍,長及腳裸的髮絲隨意的散在身後,隨著他從容不迫的步伐起伏,髮絲微微盪漾,空氣中那股枯木腐朽的氣息似乎被一股淡淡的清茶香覆蓋,男子身形極高,單薄瘦削,背卻挺得筆直,即便看不到桑落的面容,詩君雁也可以猜到此刻桑落的神情,必然是那慣有的溫軟淺笑,眉目彎彎,唇角上揚,公子翩翩,丰神如玉,好似那天邊的月亮,世外的仙人。若然靠近些,必然可以感覺到那男子溫軟背後的疏離和冷漠,那麼深,深到無法觸及,無法仰望。那是桑落從骨子裡散發的氣質,冷傲,危險,迫人,那是唯我獨尊的旁若無人。
只見他步伐優雅從容,神情溫軟如玉,緩緩從人群中而過,彷彿高高在上的天神俯視著渺小的眾生。
詩君雁突然覺得眼前的桑落很遙遠,本來桑落給她的感覺就是難以親近的遙遠,此刻似乎更加的遠,原本還是在目光所及的天邊,此刻彷彿到了雲層之後的九重天,即便撥開雲層也再是仰望不到,此刻的桑落似乎哪裡不一樣了,即便是一樣的神態,一樣的淡笑,詩君雁卻感覺到了那份疏離,竟是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深,深得好似帶著厭惡,帶著令人心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