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緣無故的撇下自己,更不會懷疑自己,“有將軍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寒遠素下了床榻,倒了一杯涼掉的茶水遞到詩君翼的面前,“我這裡什麼都沒有,唯有以茶代酒再次謝謝將軍大人的救命之恩。”
眼前的女子淺笑盈盈,杏眼水潤晶亮,面若桃花嬌豔,顯然是準備入睡,此刻只穿著單薄的褻衣,一頭髮絲散在身後,褻衣有些寬鬆,露出白希袖長的脖頸,隨著她傾身的動作,詩君翼甚至看到眼前閃過一道白色的深深溝壑,他雖然身邊並無女子,也從未接近過女子,但是軍營這種男人之地,關於女子的傳聞自是不少,他今日將軍的位置全憑他一手打下,並未依靠詩家的關係,當初還是小兵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說話也沒有忌諱,葷段子更是聽了不少,說是女人的胸部那是世界上最柔軟之物,捏在手裡那叫一個逍魂蝕骨,當年入窯嫖娼之人不少,也有人邀他一起,只是他從未去過,詩家自小的教導便是除了自家的妻子外人那是萬萬觸碰不得,正人君子更是不會做些貪戀女色之事,他性子與詩靜軒最相似,古板沉悶,中規中矩,自是不會做出越矩之事,後來一步步成了將軍,下面之人自然也不敢在他面前提及,每每休整之日,也有士兵暗暗入窯尋歡,那也是人常有的需求,他倒也沒有強行要求,只是這軍營之內絕對不允許娼淫之事。
說到底,詩君翼活了二十幾載,十歲便被送入戰場,最親近的兩個女子一個是他孃親,一個則是他最疼愛的小妹,常年呆在軍營,更是連識得的女子都沒有幾個,每每回去,孃親偶爾也會提及成親之事,爹地卻說不急,他自己也無心便一直耽擱了下去,詩家向來自主,他無意自然也不會有人強行要求他,何況二弟詩君崎身邊美人無數,也未見他帶回來半個。詩君翼倒不是打算一輩子單身,只是想著再過個幾年,邊城戰事休頓下來,自己帶的幾個人也可以獨當一面,就卸下身上的要職和兵權,回去找個好姑娘成親生子,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的生命裡會突然出現一個寒遠素,一下子打破了他這麼多年堅持的規矩和看得比命還要重要的紀律。
“將軍……”寒遠素見詩君翼滿頭大汗,連衣裳都被汗水浸透頓時有些詫異,又見他滿臉通紅,眉目側過,微微垂下頭顱見自己衣裳寬鬆,想來方才傾身詩君翼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其實也不算是看到,最多睨了一眼,這個男人的反應還真是可愛,她見過的男子即便君子謙謙,對上美色也丟下聖人書籍,哪裡似詩君翼這樣如臨大敵,懊惱不已。寒遠素強忍著心底的笑意,努力裝出什麼也不知道的模樣,將茶又推進了幾分。
詩君翼這時才回過神來,見眼前女子一臉的笑意,眼神乾淨真誠,更是自責懊惱不已,這個女子什麼都不知道,是自己思想不純淨,還以為她是故意勾搭自己,她分明就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好姑娘,只是為了感激自己的救命之恩想要報答自己而已,詩君翼心底一時間百轉千回,也不敢再低頭,接過寒遠素手中的杯子便一飲而盡,“我會派人加強防守,定不會再給賊人可乘之機,你只管放心住下,待到你尋到雙親,我再讓人送姑娘一家人到安全之地安居樂業。”詩君翼聲音壓得有些低,顯然是在掩飾自己此刻有些亂了的思緒,他現在只覺得渾身滾燙,只想著快點出去衝個冷水澡才好。“鬧了大半夜,你早些休息。”
“將軍……”寒遠素見詩君翼丟下自己便欲走,雖然不指望他說些什麼溫軟的話語,到底也該關心關心她的傷勢,心中促狹心起,似不打算讓詩君翼好過。
“還有何事?”詩君翼連頭都不敢回,生怕自己再看到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
“將軍,我有一事相求,雖然知道不該麻煩將軍,可是這裡我又不認識其他人,而且……”寒遠素似有些不好意思開口,聲音越壓越低,頭顱也低垂著,雙手攪在一起,顯然很是緊張羞澀,難以啟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