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見到了安家百聞不如一見、連魏大人都親自關照過的大夫人念離,心中頓時就不自在了。
人家呂大哥一句叫的親切,可是做大哥的,卻混的如此狼狽,這心裡頓時就變了滋味。
再一到安園門口一站,看著這富庶之地的首富之家那氣派那雕琢,心裡滋味又複雜了幾分。
呂楓連夜就叫親信把安園過繼來的那些商鋪的賬簿拿來看,足有五六十本,都是一筆一筆的雪花銀,這心裡那口鍋,算是徹底被踢翻了。
天矇矇亮,安以墨就在外面等著了,說有要緊事。
此刻呂楓只吩咐下去,讓他等著,我先休息了。
於是,第二天上山,從找人到救人,都是安以墨一個人忙活著,呂楓就帶著一幫衙役跟班,來了一個“不作為”。
不作為的好處就是,壞了事沒責任,做好了都攬過來。
呂楓這一招是成功的,這件事過來,溯源城都知道他是個愛民如子的好官,這局面一開啟,日後就一帆風順了。
可是在這樣的順風順水之中,也有讓呂楓頭疼的事兒。
最要緊的,莫過於看的找摸不著。
安家的商鋪雖然都歸他代管,可是收成是五五分,五分上繳中央,五分支援地方,他頂多在其中撈一分“監管有力”的褒獎。
而在這個被小皇帝重點監察的風口浪尖的地方,向上那五分他不敢動,向下那五分他也不敢動,全全成了個大帳房了。
外人看著風光,羨慕著,卻不知道這些背地的貓膩兒。
這個時候,來了個莫言秋。
安園非常時期,很多外頭的打點都是這在西北很有名氣的大老闆莫言秋出面周旋的。
這個男人話雖不多,看著也一派正氣不近人情的,但是關鍵就是有錢,和已經被榨空的安家比,是個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庫。
而突破莫言秋的這一點,自然就在葬月身上,這一點,呂楓看的很明白。
因為她有求於人,而只要是有求,就有交易。
這就有談的可能性。
“我早聽說葬月姑娘是魏皇后身邊的紅人,位高權重,今日一見,果然不是平常女子,尤其是方才那一席評論,切中要害,切中要害。”
葬月最得意的就是這行走宮人的身份,要不是接二連三的被煮雪和逐風竄了她首席的位子,她哪容得下這“姐妹倆”囂張?
“好漢不提當年勇,現在我是虎落平陽被犬欺,連一個殘花敗柳的女人,都敢和我搶男人。若是我做大,她肯做小,我倒是可以容她一分地,可是她現在居然撕破臉皮和我對著幹,這就不能怪姑娘我依靠些過去的人脈了。不瞞呂大人,我的好姐妹,原也是行走宮人的,現在就在陛下身邊伺候左右,就算換了我,要是想回宮去,也是易如反掌,何苦受這份氣!”
葬月選擇性遺忘她和皇帝的種種過節,現在說出來的口氣,就和皇帝欠她多大的人情似的。可是葬月在宮中那麼多年很明白,這話對呂楓這樣的官場人士最有用,果然,她這一番話說出口,也就有了談判地位,呂楓的熱忱明顯的高漲起來。
“失敬失敬,是呂某孤陋寡聞了,如呂某能盡綿薄之力——”
“呂大人自然能幫得上我,其實很簡單,我就是要安以柔在溯源丟臉丟盡,無顏再糾纏言秋。”葬月有這樣的狠勁兒,惜花有這樣的壞水,兩個人遙相呼應,加上呂楓推波助瀾,這事就成了一半。
正所謂狼狽為奸,臭味相投,這一天呂楓和葬月談到很晚,卻不知另一邊,很久沒動過手的念離,也要逐風一把了。
若為所愛之人,她是不介意在這低調的小日子中,偶爾發光發熱一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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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就是安老夫人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