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信子道:“他對你有多好?”
濡女道:“那蠻荒島本就是他的,他自然熟知這島上的一草一木,因我本是女子,他便在島上為我修築了一座木屋,架空於島上的古木之中,更是日日悉心照料於我……為我衣食住行,各處都有他的呵護!”
織田信子一聽這話,只是感到十分奇怪,在她眼中那人既然稱作魔王聖使,則必然是魔性多於善心,卻為何會這樣悉心照料濡女,莫非這魔王聖使對濡女有些傾心……一想到這裡,織田信子腦袋中又想起了躺在沙灘上的日暮長川,不覺臉頰微微一紅。
濡女垂目遙看侵入海岸的潮水,道:“他便這樣對我,而我又是一個女子,自然心中被他感動,卻不料他對我所做的一切竟然是為了另一個女子!”
織田信子猛然插口道:“你說的是蛇精?”
濡女點頭道:“不錯,就是那個蛇精,我原以為魔王悉心照料於我或許便是讓我一個凡人陪他解悶罷了,卻不料他竟然在我身上動起了心思,他所做的,竟然是在我身上‘養精’!”
“養精是什麼東西?”織田信子又聽到這樣一個陌生的詞語,不覺十分好奇。
濡女道:“自古妖邪成怪成魔,都是靠養育精元所成,人有魂靈,妖有精元,對於妖物來說,精元就像是他們的魂魄,而妖物的精元不像是人的魂魄那樣易碎,其常常有妖身雖然喪失,但其精元尚在,而那魔王聖使對那蛇精一片深情,卻終於讓我一個凡夫俗子化為了半人半蛇的妖類!”
“他是怎麼做到的?”織田信子太想要知道答案了,說話的聲音顯得有些急切地顫抖起來。
濡女慘然道:“那一段日子,他每每為我送來一道好菜,總是告訴我這乃是海中一種奇異藻類,吃起來倒是有些肉味,那些日子他如此真心待我,我便習以為常,卻不料吃了有一些日子之後,有一日他忽然帶我到這蠻荒島上轉了一圈,之後更是在一座石山之前停了下來,之後我才知道這石山之中有一個山洞,洞中有一座石棺,而當他揭開石棺的蓋子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具屍體……或者說是一具骨殖,其身上再沒有絲毫的肉質,雖然是人骨,但其骨頭十分細弱,如同蛇骨一般,那便是蛇精的骨殖,而她的肉已經盡數被我吃光了!”
織田信子一聽竟然是如此原因,不覺瞠目結舌,道:“原來,那魔王聖使竟然讓你去吃一具屍體?看來魔王聖使畢竟是魔性之物,遠沒有什麼善心的!”
濡女道:“那蛇精本是一群神獸走私販抓住準備運往西方,誰知道路途中遇到海難,本來那些走私販都是海上翻江倒海的聖手,怎耐海難之中木船毀壞,一路所抓到的那些妖獸衝出甲板,竟然以同歸於盡的方式同那些神獸走私販一場惡戰,而那蛇精便是其中之一,在惡戰中,蛇精勉力逃了出來,卻也只有半條命了,海上漂泊之中,無意之間來到了蠻荒島,本是重傷在身,那時候在蠻荒島上獨活了幾千年的魔王聖使哀其困境,感同身受,便想要將其治好,誰知因憐生愛,孤獨了千百年的魔王聖使遠離了殺戮之後,心中竟也似多了幾分人情味道,之後聖使便和這蛇精相愛了,可是聖使畢竟法力大去,想要挽救卻終於不能,過了百年之後,那蛇精終於還是精元虧去,妖身腐爛……而之後的那個藥師為了尋找珍珠便到了這個島上,之後被那聖使奪舍,以作誘餌將我引到了這個島上,企圖以我的肉身將那蛇精的精元喚醒,卻不料在那山洞中的作法終究失敗了,之後我便成了半人半蛇的妖物……”說到這裡,濡女不覺又將她那長長的尾巴在海水中一掃,眼色中又是變了幾變。
織田信子看著濡女,說道:“你恨他麼?”
濡女聽了這話,卻也是一笑,聲音中多是無奈,道:“我不恨他,因為他雖然這樣對我,但我還是我!”
織田信子一聽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