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很生氣。
吳王氏是個聰明人,她一下子就明白了張氏為什麼生氣。同是女人,還都是一家的主母,吳王氏理解張氏。何況,張氏有兩個閨女,其中一個許給了她兒子吳家興,而她也有個閨女,也許了人家的。
“可不是。”吳王氏立刻跟張氏同仇敵愾起來,“這就不是正經人家乾的事。咱們這樣的人家,可不就是一股腸子過日子,誰家昏了頭,才幹這樣的事。你們早就和他們分開了,他們這麼辦事,你們也不好說啥,也和你們沒關係。像咱們兩家,就絕對不會有這樣的事。”
“他們也姓連,當著你的面,我本不應該說這樣的話。這縣丞大老爺,做的事也太不像了。 多虧你們和他們分家了。”
“咱們倆還有啥不能說的。”吳王氏的話,讓張氏的氣略平緩了下來。“他們也算人那,唸的啥聖人的書,都念到狗肚子裡去了。數數他們乾的那個事,有臉又皮的人自己就得沁死了去。”
張氏說著話,就看了看放在一邊還沒有開封的信。
“這信裡他要有臉說娶小的事。讓我們給上禮。我是啥禮也沒有。”
吳王氏就笑。
“你啊,還是個直脾氣,是個好心腸的人。”吳王氏低聲道。
古氏參與了哄騙連守信和張氏賣親閨女的事,古氏和張氏這兩個妯娌之間,只有仇沒有情。現在出了這樣的事,張氏只認為連守仁納妾敗家。不是正經人,卻絲毫沒有對古氏幸災樂禍,甚至,張氏根本就沒有想到這一點。
所以。吳王氏才會說張氏是直脾氣,好心腸。
“還有個事,”吳王氏望窗外看了看,見連守信並沒有回來,就和張氏又往一起湊了湊,將聲音壓的更低了一些,“那個英子不是宋家派人給送到太倉去的嗎?聽說送她去的婆子。還給你們上房的人留下話了,好像是連花兒的意思,想讓英子嫁給三郎,說是宋家還送了一副小嫁妝啥的。結果吧,不知道咋回事,老太太做主,就把英子給縣丞大人做小了。”
“咳咳,聽說呀,是這個英子和縣丞大人先就……不大妥當啥的。”
“這英子也是個禍害。”張氏道。
除此之外。張氏還聽出了一點別的意思。
“她嬸,這些話你都是從哪聽說的呀。就是那些來回跑買賣的人,也難知道這個細情啊。”張氏就問。
“得了,那我也不藏著掖著的了,都跟你說了吧。”吳王氏就道,“關於英子的這些話,是你們二太太傳出來的。”
“她那張大嘴……”張氏頓時無語了。這個何氏,最喜歡的就是整天不幹活,東走西串。坐在人家炕上。屁股就不動地方,一張大嘴卻可以毫不停歇。一直吧啦。然後,何氏還沒什麼心眼,東家長里加短的,她啥都說,自己家的事,她也不知道瞞著。就是你告訴她,啥啥事出去了別說,大多數時候她也忍不住,而且只要有心人稍加打探,她肯定是竹筒倒豆子,一粒不剩,啥都說出來。
現在連家上房在太倉能吃的開了,這何氏能串門子的地方怕是也多了,再加上何老舅以及他結識的幫閒,還有一個趙秀娥以及身後的趙家,還得加上週捕頭和他老丈人。
整個一條從太倉連家的縣丞小院到錦陽縣和青陽鎮的完美八卦鏈算是形成了。
吳王氏和張氏坐在炕上,兩個人嘀咕了半天,吳王氏才告辭。連蔓兒跟著送吳王氏出去,還沒忘記叮囑她,回去趕緊把買牛羊肉的事情給敲定下來。
“放心,回去我就和他們爺倆說,下晌,就讓你家興哥給你們送信兒來。”吳王氏就道。
“哎。”連蔓兒笑嘻嘻地答應,“三嬸,家裡沒啥事,讓家玉上我家來玩來呀。”
“殺豬那天,要是沒啥事,你們都來。”張氏又將定好的殺豬的